第二百八十一章 恩怨（1/2）

慧萍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虽然亦水苍白却显得清秀的脸庞，她从小到大接触过的人不多，同龄的女孩子更少，根本用不着想太久，当下就断定她以前没有见过这位夫人。

亦水听到慧萍否定的话语顿时有些失望，之后轻声道：“冥夜武功深不可测，你不可能杀得了他，别做无谓的牺牲，你还是回去吧，明天我送你出府。”

慧萍握紧手中的匕首，冷声道：“杀不了这禽兽，杀了你让他伤心一下也是好的。”

亦水轻笑，“我以为你是个恩怨分明的女子，不会滥杀无辜，当然这只是我的直觉，想来我的直觉又错了。”

慧萍恨声道：“身为锦国人，你却为了贪慕虚荣嫁给锦国的仇敌，以色侍人，你还敢说你无辜？”

亦水敛起笑容，平静指出：“我知道近年来，锦国有不少女子都被送到野狼族和亲，其中不乏身份尊贵的公主郡主，哦！对了还有最多的就是跟你一起被送来那群女人，难道她们都该被杀？”

慧萍语塞，半晌之后才道：“她们是被逼的，为了国家不得不忍辱负重。”

亦水苦笑道：“你认为凭我的年纪，我的亲事能自己做主？还是你看我的样子像是过得幸福快乐？”

慧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知道这位夫人凭借一介商贾之女的身份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为人人艳慕的对象，她没有想过她是不是自愿的，加上她大病初愈，说她有多幸福未免太过牵强。

亦水幽幽道：“你一点很奇怪我刚才为什么要问你人不认识我？不妨告诉你，因为我觉得你有点眼熟，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而我……我失去了记忆，忘记了过去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

“这怎么可能，一个人怎么可能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慧萍非常惊讶。

亦水看了她一眼，淡然道：“很奇怪么？其实若是亲身经历你会更觉得可怕，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身边所有的人何物都觉得非常陌生，然后有人告诉你，他们是你的亲身父母，直觉告诉你他们在说谎，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谎言更是错漏百出。”

慧萍惊讶了好一会，不由得道：“他们是看你长得貌美，所以冒认你的父母把你嫁入国师府以求得荣华富贵么？”

亦水轻轻摇头，“若只是这样，那还真是我的幸运，毕竟像你说的能嫁给位高权重的国师是多少女人艳慕的。”

“那为什么？”好奇心人皆有之，慧萍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该管别人的闲事，可是她忍不住想要知道，这是太离奇了。

亦水叹息道：“这就是我心中最大的疑惑，只隐隐觉得真相远远比我想象的要残酷，有时候我害怕知道真相，想着就这样浑浑噩噩就这样过一生，但是我又不甘心。”

凝视了慧萍一会，她又道：“刚才我觉得你眼熟，所以觉得若是你过去认识我，从你嘴里得知的真相也许比别人口中的要可靠一点。”

慧萍表情有些无奈道：“也许你只是见过跟我长得像的女孩，我可以非常确定过去你我绝不认识。”

“也许吧！”亦水肃然道：“不过我实在不想你无辜丧命，你跟冥夜到底是国仇还是家恨？”

慧萍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道：“都有，我的双亲皆死在云州，当年野狼族将整个云州城的百姓都屠尽了，最后还放了一把火将城池全都烧毁，就是这位国师下的命令。”

亦水听到云州这两个字的时候，眼前顿时浮起一片荒凉的景象，遍地残骸，处处冒着浓烟，到处是尸体弥漫着浓重血腥的死亡之城，好像她也曾经经历过那种残酷的景象一样。

云州，又是云州对了，当初茉莉姐妹曾经说过她们在云州的主人是一个跟她长得一摸一样的女孩，那会是她的亲人么？

“彩衣，出来吧！”亦水突然冲一个角落轻呼。

幽暗的角落慢慢走出一个黑衣女子，梳着双髻，丫鬟打扮。

慧萍握紧匕首，一脸防备的看着那个女子，她居然一无所知，这个丫鬟的武功高到何等地方？

亦水赤着双足，披散着长发缓缓走到彩衣身边，柔声问道：“彩衣，今晚的事你能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么？”

彩衣犹豫了一下，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