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使的眼泪（2/2）

“笑什么！？”洛哲言又靠回沙发，尽管内心早已满是繁华，但还是清冷地吐出这三个字想一探究竟。

“对不起，……刚才的问题，……我能回答‘是’吗？”mickey似乎放松了一些，反倒调侃起洛哲言来……

洛哲言敏锐地捕捉到了mickey眼中那少女特有的聪明与调皮……只是如夜空中最远的那颗星，仅仅闪烁了一次，就隐在了无尽的墨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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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却是，天使的眼泪……}

伴随着mickey沉静下来，她的眼底里沉积了厚厚的“温柔”，这种“温柔”，不是发自内心的柔情，而是对自己目光的伪装……

一个人，若想将自己隐藏起来，除了虚伪的言语、表里不一的表情，还有就是不动声色的目光……就像洛哲言，用冷漠，作为目光呈现的标准姿态，而mickey，用温柔……

mickey微启粉唇，白皙修长的手指将吸管送于唇间……巧克力奶茶丝丝流入mickey的唇喉……

洛哲言就这样静静欣赏着……其实，在mickey刚一进门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今天的mickey，未施脂粉，如白芍初放，如芙蓉出水……

mickey自始至终，只喝了一杯奶茶，至于三明治，她碰都没有碰——她可以用温柔伪装自己的目光，也可以尽量自然地在一个男人的注视下喝饮料，但是她不知道，该怎样优雅地拿起三明治，优雅地张开嘴，优雅地咬下去，优雅地咀嚼，优雅地吞咽，优雅地一口一口，直至优雅地吃完……

她自认为她并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她自以为可以从容地只做自己，可是，明明肚子很饿，她却只给自己灌了一个水饱！

洛哲言再一次陷入了失落:他以为刚才的玩笑，可以让mickey卸下心防……可是，mickey依然将自己严实地包裹起来，甚至没有半点试探的意思。

他该问她为什么不吃三明治吗？如果问了，恐怕她的回答就是“不饿”或者“减肥”之类，只是一些让他再次陷入无话可接境地的回答……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mickey没有等洛哲言回答，只是用纸巾轻轻沾了一下嘴角，便起身离去……

…………

mickey走在前面，洛哲言跟在后面……

他左手插在裤袋里，目光落在mickey的头发上：阳光下，发圈上的小珠子反射出莹莹的光泽，仿佛在炫耀着自己的高贵和妩媚……

为了可以看得更清楚，洛哲言紧走几步：发圈上各种形状的小珠小球，随着mickey的走动来回晃动，每一颗都像mickey今天的发型一样，似乎是精心挑选，又好像是随意搭配……总之每一颗都很干净，每一颗都很漂亮！

唯有一颗，像一滴水滴，镶嵌在羽毛状的金属珠托里，它莹润剔透，它如玉如冰……

它不像其它小珠，那般雀跃，那般开心，它更像是一滴眼泪，一滴天使的眼泪！

洛哲言终于知道，他与mickey的距离在哪里：他并不了解她，她也不轻易地被谁了解……

她定是一位有故事的女子，而且是一个伤心的故事，一个关于“天使的眼泪”的故事！不然，老天爷不会既给了她美丽，又给了她不肯卖弄美丽的态度；既给了她才华，又给了她不肯恃才傲物的性格；既给了她可以受到众星捧月的条件，又给了她与众人格格不入的孤独……

…………

电梯内，洛哲言刻意站在mickey的身后，他觉得这样，他还能静静地端详她几秒钟：她身上仿佛有一种独特的香味，不是香水，不是洗发水……就是一种可以让他对她的喜欢和心疼，慢慢发酵的味道……他偏执地这样认为。

电梯里只有两个人，他应该说些什么？还是就这样静静地站着？

叮！——洛哲言不必纠结了，9层到了……

“洛总再见。”mickey礼貌性地侧脸点头道别，继而走出了电梯……

电梯门徐徐关闭……

电梯门重重打开，

洛哲言的脸刚才还失落得如同一个没有考得第一名的学霸小孩，此刻，自动修复成了平日里生人勿近的冰山脸！

不，是比平时更加冷的冰山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