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0 老树茶舍（2/2）

“胡扯什么呀，你！你拿银行担保还是用嘴皮子担保？”我觉得有点搞笑。

“你放心——不是先到款再动工的吗？款子不到你不动就是了嘛。”

“这么轻描淡写，我这个人做事都是丑话先说在前头，你一定要跟邱总说明白！”

“好啦好啦，我去说，我去说。”

喝了几口茶，觉得舒缓了许多，安静下来一想觉得自己是有些不讲道理。邱时月那边的确很配合，据钱蔚雯反应还没见过哪个甲方这么好说话的，就连我们这边工人生活上的事也挺关心。但我见着江行长总有一股吐不完的怨气，他所说的所做的总不会让我满意，好像就是我身边的发泄包。据小默说他的脾气也不见得好到哪里，下属都对他惧怕大于恭敬，往往一件意外的差错就能让他批得人体无完肤，但是……。

我当然明白他是喜欢我，喜欢那个人才会谦让那个人，虽不属于他真正的性格表现，对他来讲已经勉为其难了。

我默默喝茶，他小声问道：“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我两手捧着小茶盅一声不吭。

“不能告诉我吗？即使我是你一个普通朋友，你说出来说不定会好受些。”

我侧过脸看着窗外，不想理睬他。

“小时候我很内向，经常一个人坐在门槛上东想西想，有时一坐就是一下午。我母亲是个哑巴人，见我一动不动坐着就会递来一杯水，或剥开一粒糖，我最喜欢的就是她在我边上坐下，然后一把将我揽过，一边哼着谁都听不懂的小曲，一边拍打我的背部，那种慈爱我永远都不会忘……”

我的泪慢慢溢出，母亲，这个最伟大的名字，母爱，这个最伟大的情感，让我又一次回到记忆深处。

“你哭了？怎么啦？”他惊讶地问。

这一问，我更加抑制不住心中的悲伤，任凭泪水“扑簌簌”跌落在桌上。

他赶紧起身坐了过来，凑近了低声说：“到底怎么啦？难道我刚才的话有什么地方说得不对么？”

“我——我昨天去祭扫妈妈了……”说完，我干脆伏在桌上抽泣起来。

他有些手足无措，但最后还是轻轻搂过我的肩膀将我纳入怀里。

想立刻挣脱，但微微一动便感觉到他抱得更紧来了，这种情况下我也不能够大声呼叫，即使服务员进来看见了又能怎样，动手拉开？报警？我只能让自己尽量放松、放松……

我不再哭泣，仍闭着眼睛，古龙水的香氛悠悠袭来，从来没有一个臭男人敢这样紧紧抱着我。

他似乎在亲吻我的头发，动作缓慢而有节奏，一下、两下、三下……，他的另一只手压到了我的**，忽然我浑身一颤，一股细小的触电感从心底辐射状散开，刹那间我的额头手心都冒出了汗。

“我怎么啦？怎么啦？”我扪心自问，努力恢复思绪，力图摆脱眼前的困惑，但是一阵阵更强烈的震颤毫不犹豫袭来，那种带有恐惧的愉悦几乎要掩盖我的所有、一切……

“不！”我身体一挺猛然大叫。

他被惊到了，条件反射般地散开手臂，我在边上“呼哧呼哧”大口喘着粗气。

“对不起，对不起。”他诚惶诚恐一脸无措。

“不……”我又低语一声。

过了十几二十分钟，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走吧。”

“我送你……”

“不。”

我低下头，迅速向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