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9 墓园祭扫（1/2）

今日起早，要去松鹤墓园祭扫母亲。

黑色涤棉府绸弹力收腰荷叶边衬衫，黑色重磅真丝高腰宽带哈伦裤，黑色薄呢大u领双排扣翻边长西装，黑色亮漆皮金边平底鞋，以及黑色牛皮马毛香槟粗攀戴妃包。

大半个天空阴沉着，远处的云层飞快地向东飘去，象要下雨的模样。

顾虑到清明这天扫墓的人太多便提前了两天，想不到还是失算，离墓园大门很远车子就被拦住不能往前开了，只得叫小李留在原地，自己和唐妈下车步行。

路两旁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车辆，蜂拥而向的人流，叫卖祭扫用品的小贩、维护秩序的警察和安保等等，构成了一道奇特的风景。

母亲是在十四年前离我而去的，那天下午我正和从国外回来的大学同学聚会，接到消息赶去医院，见到的是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母亲。母亲的同事袁老师说，那天中午母亲去她家玩，午饭后说要小憩一会，不料这天怎么一直没见她醒来，仔细一看才发觉她已昏了过去，便连忙叫了救护车送往医院。

我心急如焚，一遍遍哭喊着恳求医生救救母亲，两天三夜的抢救，终于回天乏术，熟悉的身影变成了一具冰凉的躯体。

送走母亲之前，我坚持要给她洗一次头，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母亲洗头。我打来温热的水，轻轻地擦拭着母亲的头发，这才发现有好多花白的头发隐匿其中。我泪如雨下，点点泪珠滴在她那长发上，此刻我多希望母亲是暂时睡着了，过一会就会醒来，又会叫我一声：“过来，妈妈的宝贝女儿。”

我的心在痛，颤巍巍的手擦干了母亲的头发，突然我丢下毛巾紧紧地抱住母亲大哭起来：“妈——你醒来呀！我还有好多话要说啊——”

母亲的去世对我的打击是无法形容的，我不相信最疼爱我的人离我而去，不能相信突然之间自己成了一个没娘的孩子。

“过来，妈妈的宝贝女儿。”

我来了，母亲却不在我身边了。

母亲的墓地很小、很简单，一块刻着名字的黑色大理石，没有台阶没有石雕。

我跪在地上用毛巾擦去大理石上的浮土，又俯身下去将脸庞紧紧贴着。

“妈妈，你好吗？”我轻轻地问，眼泪霎时滚滚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