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如期赴约（1/1）

蒋萍忍不住笑说：“什么搞不懂女人搞政治，歪论罢。早几天我就在杂志上看到那朱什么德庸在一幅漫画上写了这么一句话：‘当一个男人不了解女人时，他会去研究女人，当一个男人了解女人后，他会开始不了解自己。’这是什么话呀，胡扯。也只有你们这类人拿它当回事，还拿它来当道理摆。”

颜少和冲妻子一笑，不再在这事上废话，回头对女儿说：“你也别太把廖凝当回事，在别人面前她是威风八面的部长夫人和处长，在你跟前只是一个白血病患者的母亲，如此而已啊！”

颜玉坐在那儿似对她父亲的话没甚反应，屋子里一时便变得出奇地寂静。蒋萍抓起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欲要开电视，猛可想起什么，没敢去揿，没话找话：“这回邹社长得以结识廖凝这位管干部的处长，说不定会有所高就。”颜少和不便在女儿跟前谈她领导的是是非非，再说他对这类事情也不感兴趣。这年头流行专家、学者下派挂职，颜少和却不以为然，这些人的骨子里终是文人知识分子，总受一种文化情结的驱使，对这个世界发生的事，免不了理想善良的一面，但却未必适应官场。颜少和不去接腔，屋子里似乎便弥漫着某种沉闷的东西，蒋萍感觉到了，颜玉也感觉到了，颜少和甚至有种呼吸不能的感觉，他想这样可不行，得把气氛调一调，于是说：“不见得吧！认识左宇的人很多，认识廖凝的人更不少，不见得就都升了。官场上的事，没你想象的简单。”笑笑，“今儿我们一家人都认识了廖凝，照你说的，不用多久就都会有个一官半职？”

颜玉回到她的闺房后，蒋萍不满地说：“你怎能那样教颜玉应酬廖凝呢？就算她现在有求颜玉，可也不能这样呀。”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让颜玉在应酬中不要因为廖凝的特殊身份过于拘谨，如此而已。你难道没发现颜玉知道廖凝的身份后放不开吧。”颜少和说。

蒋萍颔首点头，像是自言自语的：“是呀，她一个堂堂省委组织部长夫人，哪是寻常人家轻易能见到的……她的儿子又会是怎样一个人呢？”

颜少和愣了一下。整个晚上他都未曾想到这上面来，妻子这么一说，左旋便在他的脑壳里挂上了一个沉沉的问号。对这种衙内，颜少和耳闻得多，最著名的要数原北京市高干子第陈小同，一度闹得国人皆知。但颜少和到底没有过多地去想左旋这位衙内是怎样一个人，他现在只是一个白血病患者，一个需要女儿骨髓移植的人。

第二天颜少和一家才用过早餐，廖凝便来了。有了昨晚上的铺垫，彼此间也就少了许多客套。颜玉比昨晚上要显得稍拘束些，毕竟她知道廖凝的身份了。蒋萍要送女儿，电话向单位请了假。颜少和的本意也是要送女儿的，见自己一个大男人夹在三个女人中间，便打消了念头。廖凝把颜玉拉在身旁坐下，拿话与她扯。颜玉也不多话，你问她一句她则答一句。几句话下来，廖凝觉察到她心里有事，关爱地说：“小颜有啥不快的事跟廖姨说好了，我会帮助你的。”

这时候正是上班的高潮，车子走走停停，速度不见得比乌龟快到哪里。廖凝的话触动了颜玉对方勇的思念，眼眶便有了泪光，为了不让廖凝看见，也为了不使眼泪下流，她微抬了下头扭过脸去，样子像是看街头的景色。车厢里一下变得沉默了，蒋萍忙接过话茬道：“她这几天心里有点事，话也就少了点。”廖凝问是工作上的事吧？工作上的事你同我讲好了，回头我去跟你们邹社长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