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左右为难（1/2）

这一夜颜玉睡得很沉。

颜少和老两口却一夜未曾合眼，话题自然是围绕着女儿和方勇。也许是寂静的深夜更容易引起人伤心，蒋萍好几次都为之落泪。不止是为女儿，还为方勇的不幸，在她心里，早已拿方勇当做自己的儿子。颜少和脑子一刻不停地思考着，女儿参不参加方勇的追悼会，去不去送行？公安局肯定会将方勇的父母接来，女儿要不要见见他们？这些天颜玉不能去上班，杂志社那里他还得招呼一句……所有的这些颜少和都要考虑到。以往颜少和行事从不为世俗礼节所羁绊，可现在为了女儿，他不得不做出缜密的思考。

第二天早上送来的报纸，差不多都有五一路建设银行劫案和方勇光荣牺牲的报道。其实昨天晚上电视便开始报道，为了不加剧女儿的伤痛，颜少和连饭后看新闻联播的习惯都断了，从医院回来那一刻就没去动电视。他现在做什么都避免刺痛女儿敏感脆弱的神经。他让老伴把当天的报纸全都丢到院内的垃圾桶里去。

好在这天是礼拜天，夫妻俩就在家陪着女儿。颜玉把自己蜷缩在床上，任母亲怎样劝，不吃也不喝，像是冬眠了似的。在蒋萍絮叨地劝说女儿吃点喝点时，颜少和说你就让她静一静吧。蒋萍这才不放心地走出女儿房间，隔不了半小时便又要去看看女儿。蒋萍的心里总有种女儿将随方勇而去的感觉，这种感觉折磨着她，令她片刻都不得轻松。在忍将不住的情况下，她把这种感觉与丈夫说了。颜少和没说什么，只是摇头。他自是知道这是妻子太关爱女儿的缘故，以及方勇的死在她心灵投下了阴影。人在这种特定的氛围里，免不了一种特别的意念。

晚上，颜少和给杂志社邹稼勋社长挂了个电话。两人是老朋友了，少不得问起近况。颜少和猜测邹稼勋并不知道女儿与方勇的关系，便只说颜玉有事要请两天假。邹稼勋也不问颜玉啥事，说他同老龙说一声，请他另安排人接替颜玉的工作。

第三天早餐过后，蒋萍临上班时一再叮嘱丈夫好好照看女儿。晚上下班回来，见女儿没事，悬着一整天的心才放了下来。她告知丈夫，方勇的追悼会将在明天举行，届时将会有来自各个部门的领导参加。“你说颜玉去不去呢？”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