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忧爱妻,驰夜回京(1/2)
月色清清,寒意浓。檐下孤影,最是念愁。宫墙内,离别本常事,哪堪母思悼儿。不知梦几回,眼角泪湿枕,惊醒无人应,低低泣。
“承祜….”,一室昏暗,睁了双眼,方才梦中娇娇的唤额娘,一睁眼却没了,空余凄凉。
一旁的芷兰打着瞌睡,脑袋不住的下垂。
轻缓的掀了缎被,赤脚下了地,砖地冰凉,自脚底绕入心扉。廊下无人,一步步寻着月亮,风起,吹散披肩乌发,牙色寝衣,淡光之下,似仙子入凡。
站定于廊檐下,望着月,“吾儿承祜,是额娘对不住你。不知你来世还愿做额娘的孩子否,,怨额娘无能,未能护住你。乖儿,定要长乐无极,额娘方能安心”,泪湿了面庞,撩起的发丝粘了些在上面,摇摇晃晃的身子不住的抖,终是眼前一黑,软了下去。
冬雪久久不能入睡,心中惴惴不安,翻身穿了衣裳,掌了一盏灯,进了内殿,在门帘处一瞧,可了不得了,床榻上竟空无一人,忙放了灯盏,摇醒芷兰,焦急问道:“芷兰,芷兰,娘娘去了何处?”
芷兰睡眼惺忪,嘴中含糊,“不是睡下了…..”,侧首望去,惊得瞌睡霎时间没了踪影,“娘…娘娘呢?”
“你竟是问我,你值夜,连娘娘何时出去也不知,若是真有个好歹,就是万死也难恕罪”,冬雪实是恼怒了,责怪着芷兰,心慌神乱,寻了出去。
芷兰腿有些软,即站起身,跟在冬雪身后,隐隐害怕。
夜深,过了宫闱落钥时辰,不敢声张,二人寻了后殿,无人,正殿,亦无人,手心冷汗直冒。正要六神无主回了江德福时,冬雪眼尖,见廊下拐角处,一牙色寝衣女子晕倒在地,惊呼:“娘娘!”,立时小跑过去。
“快,芷兰,将娘娘扶回内室”,冬雪顾不得许多了,脱了外衣,捂住敏溪冰凉的脚,吃力的将她扶起身。
芷兰接住敏溪另一半身子,与冬雪一同将她扶进了寝殿,方安置于榻上,便听冬雪道:“去请太医,我在此照看娘娘”。
正是自责伤心时,脚下不停,拿了腰牌,快速往太医院跑去。
冬雪思量之下,寻了江德福,道了缘由,未等江德福从讶然中回过神,开了口:“江总管,此事需禀报于皇上。娘娘心结未解,凤体不安,若真因此有个什么,岂是你我可担待的”。
江德福当头棒喝,忙道是,心中盘算着如何送信。
天蒙亮,江德福携腰牌乘车架出了午门,车内主子发了令,车夫举着马鞭,抽打马儿,马蹄飞速。
“皇上,京城有奏”,梁九玏见了江德福便知事情不妙,顾不得皇上这会子正用早膳,赶着回禀。
玄烨不知其因,待饮下小半碗粥,方道:“宣”。
梁九玏紧着领了人进来。“奴才叩见皇上”,江德福喘着气请了安。
玄烨微微吃惊,正襟问:“你怎的来了,可是皇后有何要紧之事需你传达”。
江德福跪前两步,道出前因后果,泪流满面,抽噎几声,“皇后娘娘高烧不退,看着不大好”。
心头一跳,站起身往书房去,命人宣了随行太医武超乐。心急如焚,双拳紧握,一面是养育之恩的祖母,一面是两情相悦的爱妻,眉头紧锁,来回踱步,难以抉择。
“臣武超乐请皇上圣安”,撩袍跪下,叩首请安。
玄烨即刻叫了起,将江德福所奏之况皆告于他,遂问:“你可有好的法子,治皇后之症”。
武超了善于察言观色,皇上如此迫切,想必与皇后娘娘夫妻情深,呈其三药方,供圣躬所选。
“此事不必告知太皇太后,免其忧心”,玄烨眼扫着药方,嘴上如是说。
武超乐应下,立于一旁,瞧见皇上眉间焦躁,紧抿双唇,心不在焉。
心中不免担忧,询问皇祖母身子近况,得知已无大碍,可回驾于京,眼神闪烁。又问:“皇后此况可需人纾解心结?”
武超乐何其精明,立时回道:“皇后娘娘本因心中郁结引发此症,若是圣驾在旁,稍作宽慰,或能事半功倍。皇上何不奏请太皇太后,先行回鸾”。
思忖再三,亦是为难,“朕为皇孙,原奉太皇太后来此疗养,怎可先行,实乃不孝之举。可皇后病重,朕甚挂忧。若皇后知朕弃太皇太后于此,前去探她,亦会责怪于朕,孝字为先。朕….如何两全”。
武超乐眼珠转了几许,只道:“臣愿替皇上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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