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真相大白（2/2）

“送进慎刑司，撬开她的嘴，慧嫔禁足慧怡宫，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出，太皇太后与太后处不可有人私自传递消息，违者按宫规处置”食指轻扣桌案，“朕不想听见任何流言，你可知道如何行事”，玄烨冷声问道。

“是，奴才明白，待奴才伺候着万岁爷更了衣即刻便去办”梁九玏正欲去准备干净衣物。

“不必，你且去，自有旁人伺候”挥了手，有些累了，不愿费唇舌。

就寝时分，屋内熄了烛火，玄烨躺于龙榻之上，睁着眼，纵使夏承春尾，却觉凉意阵阵，头一次生了惧意，他怕查出背后之人不敢信，辗转难眠。

翌日卯时未至，便唤了人起身，待用过燕窝粥，梁九玏捧着几页宣纸回了，跪于地上，呈过头顶，“皇上，差事已办妥”。

玄烨拿过供词，铺与桌上，眼神凛冽，只道：“下朝后，摆驾慈宁宫”。

屋内摆了几盆鸢尾，紫色羽状的花瓣儿上留有莹澈的水珠，一看便知方浇了水。“苏麻，我这心里怎的有些不适，闷得心慌”大玉儿放下浇壶，拍着心口。

“格格可还好？奴才这就去宣太医”苏麻虽是未见大玉儿面色有异，可也马虎不得，怕真是得了什么病症。

大玉儿拉住她的手，“不必了，不是身子不舒服，总觉着有何事会发生一般，别是承祜那孩子…..”，突来的心惊，承祜生来便身子弱，可如何看不出，玄烨对承祜寄予厚望，自己也是瞧着乖巧可爱，甚是喜欢的，福临的孩子便夭折得多，别轮到玄烨这儿倒是把嫡子没了。

“格格，想必是二阿哥近日风寒，您记挂着，奴才知道，您这是喜欢二阿哥呢。只是一般的小儿高热，您且放心，太医院不敢不尽心，况且皇上护着，您疼着，福气大着呢”苏麻笑着慰言道，二阿哥惹人怜爱，如何不能挂心呢。

大玉儿也觉是过于担忧的缘故，可也不能放下心来，“走，去小佛堂拜拜佛祖”。可方至正殿处，便闻得玄烨过来了。

“孙儿请皇祖母安”玄烨行礼请安，可神色严肃，不似以往。

大玉儿瞧出端倪，“起来吧，何事扰你啊”，难不成真是承祜有什么事。

“皇祖母，孙儿的皇后，乃皇祖母亲自挑选，至今已四载余，不知皇祖母以为如何”玄烨不言来意，只问着心中所想。

大玉儿嘴角一挑，眉眼一沉，“敏溪自是好的，既是我一眼相中的，自不会看错”，若是真为着抬举瑾昭便与她理论，心中更是愿偏疼于瑾昭的。

“皇嗣与妃嫔，在皇祖母心中孰轻孰重？”，得了大玉儿亲口玉言，玄烨继续问着。

如此便有些不明白了：“自然是你的大业更重”。

玄烨并未再开口，凝神思量。虽是孝道为先，可已为人父，且又是最心爱的儿子，容不得此等毒妇，“皇祖母，谋害皇嗣，株连九族，可孙儿竟不知如何处置”。

大玉儿一惊，“什么！何人敢行这大逆不道之事！”，手中佛珠捏紧了些。

“慧嫔在敏溪的安胎药里加了两味药，以致承祜先天不足，身子羸弱。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可孙儿想着她是博尔济吉特氏，还是先来请了皇祖母的示下”，玄烨留意着大玉儿的神情，语气平常。

饶是见惯风雨，此时也不得不震惊，瞳孔微颤，话语皆哽于喉头，手下用劲，珠串绷断，佛珠四散。从前受了多少苦楚，才有了今日，绝不允博尔济吉特一族的荣宠葬送于一女子手中。

玄烨不忍再见皇祖母哀怒之态，“皇祖母保重凤体，孙儿自行裁决便是了”，躬了身，遂转身欲走，祖宗家法早已拟定，按法度而行，已然顾全太后颜面。

“玄烨！”大玉儿腾身而起，失了仪态，“你可还记得，宫外避痘，是皇祖母命苏麻嬷嬷时常照拂于你。如何周旋于四位辅政大臣，是皇祖母提教于你。你与敏溪琴瑟甚笃，可究其根本亦是皇祖母选于你的”。

立时停足，耳听训示，“依皇祖母而言，该如何处置慧嫔”，背身问道。

“玄烨，只保了博尔济吉特族的荣耀吧，皇祖母再不选族中女子进宫”大玉儿有些急切，舍车保帅为必然，何况早已是一颗弃子。

“慧嫔，博尔济吉特氏，自入宫以来常卧病榻，朕心甚忧，命太医院尽其所能，皆未见好转，于康熙九年四月十二日薨于慧怡宫。朕念及侍奉四载，以妃礼下葬。即日起，慧怡宫更为永和宫。梁九玏，鸩酒由你去送”，玄烨当即宣了圣谕，只留一句“孙儿告退”便头也不回出了慈宁宫。

“不，不，本宫要见皇上，要见太后，本宫是太后的亲侄女”慧嫔惊恐的想要往外跑，却被侍卫拦了回来，挣扎着被擒住的手臂。

“慧嫔娘娘，您做的腌臜事，连太皇太后都保不了你了。还不抓紧些”梁九玏瞪了侍卫一眼，将鸩酒灌进慧嫔的口中。

这一夜，太医在慧怡宫守了一夜，天快亮时，传出凄凉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