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洋房的密码（十六）（2/2）

“不，我的意思是，绝对没有。”她笃定地说，不等豫承风开口，一溜烟便跑了，她担心依照他的性格定会让她有所表示，可这里是医院！

她跑下台阶，粗重地喘了口气，一个身穿警服的陌生男子朝她颔首，并不停留，大步上了二楼，他夹在腋下的文件袋上印着两个粗体的红字——绝密。

“进，还算有良心，你还知道……”豫承风正在剥一个青橘子。如果非要说他喜欢哪种类型的女人，那他一定会说，是橘子。

“豫司令，您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警察署的警员秦程，关于龙五父女和7号码头的案子，我想向您咨询一些事情。”秦程站得笔直，礼貌地说。眼前的中年人看起来并不像传闻里那样严厉，事实上，他非常尊敬这位赫赫有名的将军，以至于竭尽全力，探明真相。

“说吧，你想问什么，”豫承风轻快地说，“其实，像你这个级别的警员是没有资格询问我的，但我今天很开心，我就要结婚了。”

“是，恭喜您，”秦程尴尬地笑着，这位将军果然如传闻所言——说话刻薄，“是这样的，我们认为……”

“请坐。”豫承风打断他，伸手示意，他觉得让对方站着始终不太礼貌。

“笔迹专家比对了两次的勒索信，结果是出自两个人之手，也就是说，杀死龙五的凶手不是嫌犯高俊茂和木虎，您认为呢？”他不再绕弯，说出了真正的来意。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疑犯落网的事。”

“既不是第一次寄信的绑匪，又模仿得极像，这个人必然是警方内部的人，或者是协助此案的军方人员所为。”秦程看向他。

“那你们赶紧内部肃清，不要遗漏了犯人。”豫承风扬起眉毛，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我在调查花园街55号时发现了一些事情，那个家里新上岗的三名家庭教师都有一个共同点——她们都曾经就读于第五十五中学，”秦程撕开绝密文件的一角，露出里面的纸来，“照理说，这不符合规定，但我坚信自己的推理，高明佑已经过世的太太叫郭文娟，也是那里的毕业生，她和那三位一样，除了有毕业证明，再没有一个人记得她们。”

“哦，有这种事？”豫承风挑眉。

“只有一种可能，她们在为一个特殊的机构做事，她们背后的人权势滔天，她们拥有绝对真实的虚假身份。”秦程说出了自己的推理。

“你怀疑是我？”豫承风大笑。

“那位白小姐刚刚才从这间病室里出去，她不光在高明佑的豪宅里工作过，还和高俊茂交往甚密，更是暗中操作赌局，整个锦州的赌坊里都有她的身影，她外形靓丽，出手阔绰，荷官还有熟客们都对她记忆犹新。”

“你的意思是我杀了龙五，绑了龙蔓娜和自己的兄弟，放火烧了7号码头的仓库，同时嫁祸高俊茂？”豫承风听了，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道出了对方一直隐晦表达的那层含义。

“对，即便没有，我认为是您在引导高俊茂犯案，他一个人没有办法做到那些事，他的能力或许只能造成三分伤害，可是有了您的助力，这伤害就增到了十分，或许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可惜我还没有掌握证据能证实这一点。”

“没有证据的事也值得讲给我听？你的态度呢？”豫承风剥开第二个橘子，问。

“有很多难以解释的细节都指向您，其一，唐秋子和郭文娟长得很像，她被辞退后就失踪了，不仅如此，第二个受聘的文怡也不见踪影；其二，听说您刚刚购入了一批战斗机，军费紧张是大家心知肚明的，钱从哪儿来？其三，即使龙蔓娜死亡，龙五的遗产依照法律也不能为高俊茂所有，他费尽心思又是为了什么？加上我之前所说笔迹的事，一共四处，疑点重重，希望您可以给我一个解释。”

“我不认识你说的其他人，白微然是我的未婚妻，她从前的事与我无关。卖给我战斗机的人是我从前的旧识，在我治理锦州的时候，那家伙占了不少便宜，所以才肯让我赊欠。至于其他，我想你还是好好调查一下那个笔迹专家，再问问律师遗产案的事，我不熟悉的问题，自然没办法作答。”

“所以，您是清白的？请您回答我，这对我很重要，这关系到我是否可以坚持梦想，我还不想对警察这个职业失望。”

“是，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此事与我没有半点关系，并且，不要把你的人生寄托于别的事情，那是你自己的人生。”

“谢谢您，我会记住，多有打扰，再会。”

他走后，豫承风沉思了很久，房间里久久弥漫着酸甜的柑橘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