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观透世事（1/2）

二人被府内的仆从引入一个大院中，临到院门口，宋城隅却被拦了下来。

“申君说了，只让郑公女入内。”

宋城隅撇撇嘴，按照李园与申君的关系，郑芙的事本不该瞒着他。也或许是因为太子的属意问题，两人有了些许隔阂。

“我去去就来。”郑芙虽然这样说，但她亦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回来。

竹林深栖处，傍晚的夕阳落在石阶上，泛着点点荧光。

石阶的尽头有一张石桌，桌上一盘摆满的棋子，以及两个须发老人。一个气质儒雅好似一国之相，另一个老当益壮脊背直。

二人静默不语，端坐在桌前，一人一子，棋局已经接近尾声，但他们每下一子都要经过深思熟虑，宛如在战场上排兵布阵。

一阵轻浅的脚步声传来，申君出言，打破了沉寂。

“我等的人来了，你不如避一避。”

“不过是个小女娃，有什么好避的！”

申君淡笑：“你口中的小女娃，却是厉害得很。”

“这自然不用你说，若没点聪明劲头，这女娃，根本活不到现在！”

申君故意说道：“可是你已经死了。”

“黄歇，别咒老夫，到你了。”

“呵呵……”

“见过申君。”郑芙走到石桌前，抬手作揖。

“芙儿来了。”申君道。

郑芙又看到背对着她的老者，问道，“这位前辈是？”

老者并没有转过，先是落下一子，而后朝后摆了摆手：“不用理会老夫，你只管回答申君的问题便是。”

“遵命。”郑芙再次朝老者作揖。

申君没有立刻开始审问郑芙，仔细看着棋盘，过了许久才恍然大悟，说道：“你这个老家伙，原来杀招是在这里！”话罢，落下一子。

“哼！”老者不服气地轻哼。

申君的注意力依旧集中在棋盘上，没有分出过多精力在郑芙这里，良久才说道：“芈启近来如何？”

“近来”二字，可谓用得巧妙。

她已许久未回秦国了，申君这么问，一定别有深意。

既然他已经猜到，那么她再装傻也是无用，不如坦白说出来。

于是，郑芙答道：“昌平君在秦国做了宗正，秦王很中意他。”

申君稍稍点头，而后又不说话了，等到落完下一个子，才又开口：“既然太阿已在秦王手中，那我为何从未听闻秦国表态？”

不愧是楚国的令尹，四公子之一的申君黄歇，她那点小小的伎俩，在他面前什么都不是。

郑芙不多思索便双膝跪下：“芙儿知错了，请申君责罚。”

“我若要责罚你，当在宫宴上，你已经首异处。”申君道，“起来吧。”

“谢申君不杀之恩！”

那在宴会上，看起来是郑芙受了众人的责骂，实际上是申君替她挡去灾祸。若申君执意要杀她，在那样的况下，郑芙根本毫无办法。

郑芙突然明白，自己的见识实在太少了。她那的说辞唬得了一般人，可如今在她面前的人是申君，为楚国的智囊，他怎可能连一个小姑娘的说法是否真实都无法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