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城门破洞（1/2）

苏达此时正守在小苏山的山靡处，步伐略显焦躁，一身穿铠甲的兵士禀告了什么，便被他不耐烦地斥退，那张苍白的脸因为激动稍稍有些狰狞，谁也不敢招惹他，一队守卫站得远远的，目光投向那城门的破洞，这洞不甚整齐，不知是不是被暴力轰碎的还是凿出来的，就像老人的口中缺了一块牙齿，看起来有些滑稽，不过却没有人笑得出来。

一个身穿软甲，头束金冠的男子立在城楼之上，黑色的披风随风翻飞。

“何人？”苏达被这个突然出现的鬼魅惊了一惊。

那人转过身来，腰间系了一枚阴虎符，“鬼将军，沸脂。”

苏达霎时间怔在原地，是他吗？心底忧喜交加，快走几步，跪在地上：“鬼将军，您怎么来了？”只是一个漏洞，鬼将军这次竟亲自来了，他又不禁有些疑惑。

那男子转过身来，眉目依旧清泠，“苏达，你先解释一下那个洞怎么回事？”沸脂不疾不徐地说道。

苏达叹了口气，：“沸将军，属下也不知。”苏达听到将军清楚地喊出他的名字，不禁有些欣喜，然后望见他那双寒意逼人的眼睛，想到自己的失职，平静下来。

“哦？你可知有多少厉鬼从北边跑到西地去了？”沸脂的左手手指扣击着身侧的剑鞘，发出轻轻的叮叮声，这声音传到苏达的耳中，却重逾千金，他不禁心惊，什么？厉鬼吗？又是那些不安生的家伙。

“不知。”苏达低下了头，等待鬼将军的处置。

“那你就再死一次吧。”沸脂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波动，近乎冷血。

苏达沉默地闭上眼睛，再死一次？也好，总好过第一次吧。他对鬼将军倒没多大怨恨，相反还有些感谢，鬼将军本就是个杀伐果决之人，例行公事罢了。不过，他心底却莫名涌起一阵悲哀，他的心绪很久不曾这样了。

他似乎又能感觉到那种椎心蚀骨的疼痛，到处都是尸体和马蹄、哭闹声，不堪入耳的辱骂声，刀戟声，马嘶声先是纷乱随后是清晰，最后是无边的安静和绝望。

冰冷的刀刺入身体，苏达没有挣扎，沸脂一脚把他从城头踹了下去，在下坠中，他忆起了自己的第一次死亡，又是那么清晰。他嘴角不自觉涌起些笑意，果然，经历了那次死亡，这些都不算什么了。

那年北渡长江，苏家的几兄弟全都战死，苏家只剩下他一人，在当时他算是剩下的唯一一个会打仗的人吧，正当他踌躇满志领军北进，在长江边上却莫名其妙地被乱军踩死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运气太差，还是注定败北，反正最后失败了，剩下的兵士狼狈逃窜，轰轰烈烈的北伐行动至此落下帷幕，他死的极其惨烈，也很不光彩，就算他想不惨烈也是不大可能的。

“把洞填上。”沸脂发号命令，那些鬼兵立马行动起来，不敢有丝毫懈怠，威严可见一斑。

老头子震伯匆匆赶到，看到忙碌的鬼兵进进出出，十分热闹，只是不见苏达，他不守城指挥，到哪里去了？环顾四周无果，扯住个鬼兵，鬼兵却讳莫如深的样子，匆匆逃了，咦？这是怎么回事？

一抹黑色的身影跃入眼帘，“鬼将军？”他呢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