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曾经（1/2）

一家饭店之内，希雅若琳捧着一个茶杯，里面装的却是酒。

而且是很烈的酒。

她和大哥一起喝过的酒。

“你知道吗，我就是和大哥学会的喝酒。”希雅若琳晃了晃杯子，凄然笑笑，满杯下肚。

手上的血迹已干，四个红红的指甲印清晰可见。

“以前，大哥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陪着他，每当那个时候他都会揉着我的头说，有我在足矣……”希雅若琳抬起手撑住额头。

“可是，再也没有人和我一起喝酒了……再也没有人，会摸着我的头发，喊我一声小丫头……”

希雅若琳趴在桌上，低声呜咽起来。

“会好起来的。”坐在她对面的帝青尊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望了望外面渐黑的天色，忽然道：“你看，你的哥哥在天上看着你呢。”

希雅若琳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看了看窗外。

朦胧的繁星忽隐忽现。

希雅若琳猛然从桌旁站起，跑到外面去，爬到高高的山坡上，有些失神的看着星空。

“大哥会一直看着我，看着我吗？”良久，她喃喃道。

“会的。他会永远陪着你。”帝青尊叹了口气。

见希雅若琳依旧沉默着，他忽然道：“其实我跟你很像。我也失去过很多重要的人。”

希雅若琳茫然的转头看了看他。

“我一直觉得守护这个世界，守护这些活着的生灵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梦想，可是，我似乎终究还是把自己想得太伟大了。”帝青尊似乎有些自嘲的笑笑。

“我始终没有放下自己渴望自由的灵魂，很多时候，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一意孤行。”

“兄弟，知己……”他看着远方，嗓音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从某些方面来讲，他们都是因为我而……”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一个个离我而去，可我却一直好好的活着。”

希雅若琳默然的望向他的眼睛，深沉的仿佛一坛古井，却从深处反上来一股苦涩的味道。

难怪，难怪他在听到自己如此不珍惜性命，会那样的大发雷霆……

他是怕，自己有一天也会离开他吗？

“你那个玉佩，也是你珍视之人的遗物吗？”希雅若琳虽然知道这么问不太合适，但是这个问题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只得小心谨慎的道，毕竟此刻她正在伤心之时，就算是说错了话，应该也是没有什么太大失礼的。

帝青尊沉默了一下，缓缓点头。

“曾以为可以不再留恋、不再想念，可是每每一个人站在夜风中，靠自己的力量支撑着站立的身躯的那种疲惫感袭来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活着好累啊。”

希雅若琳抬了抬眼眸，低垂着的指尖轻颤一下，然后忽然抬起手挽住了帝青尊的手臂。

很明显的，他的身体由于跟别人的突然接触而变得僵硬。

“一个人觉得累，那就互相依靠吧？”希雅若琳歪了歪头，尽力扯出一个较为灿烂的笑容，“可以省不少力气的。”

帝青尊沉默了一会儿，虽然没有说话，却是缓缓地将自己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