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女人的脸就是钱（2/2）

“说吧，谈什么？”赵丰年还是那种不卑不亢的神态问，“凡是我能解决的，只要是涉及到我们行里的事儿我都要努力争取。”

赵丰年的几句话打开了许建封闭的心胸，他要求道：“先解冻我单位在各家银行开的账户。工资发不出去，工人已经向我示威，今天的阵势你应该看看，跟解放以前工人罢工闹事一样。赵先生，这就是你眼前的许建面临的问题。”意思是他现在就是求爷爷告奶奶来的，拜求上帝，无论如何也要放他们这一码。

“原材料进不来，车间很快就要停产，这可是十万火急呀！”冯云在强调，而脸上却带着笑意又说，“各科都跟我要钱，您说我怎么跟他们解释，我不能把你们银行……”

只是听着不回答的赵丰年，让这两个人说问题提要求，他现在是稳坐钓鱼台。也许是老天爷睁眼，正当冯云涛涛不绝的时候，推门进来一男一女，穿着警服带着警帽，且是满脸的威严，即使是那位小姐型的法官也会让人退避三舍。赵丰年问你们找谁？男警官说是查账的，接着就道明法院的身份。赵丰年问，查那家的账，你们应该去营业部找会计主任李纯。显然是说他们走错了门儿，找错了对象。女法官说，李主任让我们在这儿等着，是一家京都仪器厂的账，我们已经来过一次了。

看着这位穿着法院服装的男女法官，许建觉得他这个厂长的责任已经落到实处，只要赢得这场官司，那550万就能回到他的账上，当时他想跟这两位法官亮明自己的身份。可是当着赵丰年的面儿又怕招惹是非，只有稳稳地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这时的冯云可是空前的稳重，也许是此一时被一时，现在她想的就是那笔贷款，她不避讳那两位法官的存在问赵丰年：你们的科长张胜利呢？他怎么没来？赵丰年说：“他已经不是科长了，正在停职反省，现在我们要谈的就是归还他放给你们的贷款问题。他犯了什么错误？你们怎么促使他犯的那种错误？应该说二位比谁都清楚。我看你们还是别提问题了，先找找这些问题的原因，正好法院的人也是这儿，让他们也听听。”

现在的许建硬着头皮看着对面的墙，而冯云憨憨着脸半低着头，二人的表现虽然有差异。但是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知道自己即是受贿人，又是行贿人，说受贿倒不如说是贪污公款，这种不法行当时并不觉有什么不妥，似乎觉得是应该得到。看到法官才想起贪污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那是手铐，是班房，是没有天日的小黑屋。现在他们什么话也不能说了。赵丰年见两个人沉默无语，问还有什么问题？没有了，那就赶紧把建行的存了款取出来，还我行的贷款，而且新贷旧贷一起还。尽管话并不那么太强，而许建一听就惊叫地跳起来，那真是像刀子扎心，张口要说不还，可是话到嘴边儿又赶紧咽下去，他不能说，法院的人就在跟前，现在正是拢着嘴的时候。但是赵丰年可不给面子，他即刻揭破他们的老底儿：你们存在建行的款就是我行张胜利贷给你们的，现在贷款到期，完璧归赵也是理当如此。张胜利停职检查，你们的责任怎么样？他可都交代了。现在是你们自己给自己找出路的时候。”话即强硬又严肃，容不得他们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