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回忆（1/2）

吹灯老人看着眼前那道来自神临大阵的红色光芒，思绪回到了三百年前…

“那是一段还算开心的时光…当初的我是天光殿的长老，天浮昀也是从小与我一起成长学习的好友。当时的天光殿还是那个扬名整个飘渺大陆救世救难的善心宗门。我们都谨遵天光殿的教条，不参与这世间的任何争斗，保持绝对中立，我们的义务就是拯救这世间的一切苦难，即便是在战场上厮杀的军人。”

“还是一个长老的我和天浮昀带着一众弟子游历，路过一个小镇时，那里正在被山贼抢夺，我们轻而易举的解决了所有山贼，我们被村民跪拜感谢，更甚者称我们为神。那一天，我说了一句话，如果这世间真的有神就好了，神来掌控世界，将不再有饥饿和寒冷，因为神会照顾到所有人。”

吹灯老人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我当时还挺满意我这个想法的，现在也不觉得很差。但，就这么一个不可能实行的不可能成功的想法，天浮昀当真了。他当时就抓紧我的手臂，夸赞我说，这可真是疯狂又实用的方法。我当时并不太在意他说什么，直到几年之后的某一天…”

“那一天的晚上，我们经历了一场战斗，我带着天浮昀和天光殿弟子躲在山崖下，那些弟子都没能活下去，他们倒在血泊中，血液沾满了巨石，巨石上刻满了疯狂的字体，我和天浮昀都愣住了，因为这块巨石写着用来造神的方法。”

“我原本并不当真，因为这些内容太疯狂了，条件太苛刻了。但是天浮昀当真了。他一遍又一遍的观看整篇实行方法，不断夸赞写出这东西的人为鬼才，然后把全部内容记在脑子里，他紧紧握住我的手，不断的重复着可以的，我们的梦想终于还是可以实现的。”

“那时候的我不是很懂那个情况，我跟着他，笑了。随后我们回到天光殿，向所有人公布我们的计划，除了殿主外，其他人都选择支持我们的计划，殿主沉默了，我和天浮昀想，他应该是支持的。于是我们开始实行计划，我们把那块巨石搬回了天光殿内，复刻内容编写成册，并取名为《神临》，把这个计划传达给当时的五元素和其余三元素宗，不出意料的，他们都否认了这个计划。”

听到这，洛司棋心头颤抖了一下，神临，这正是洛司棋的属性面板上写着的。他从来到这个世界就知道了神临的存在，难道这个神临意味着的就是这个吗？洛司棋决定先听下去。

“但我们并没有放弃，我们花费了数十年收集齐足够我们实验十次的材料，我十年里不断强化自己的法阵刻画能力…直到我能独立完成神临大阵的那一天，一切都开始变得不可控起来。”

话到此，吹灯老人的表情严肃起来，眉间紧皱，

“这个法阵并不完善，但当时的我们并没有意识到，我们召集了整个天光殿的成员，他们无条件协助我和天浮昀开启法阵。而阵法中心上的阵眼，是天浮昀的亲传弟子…那是第一次尝试，也是我所希望的最后一次。那一次我们无法控制法阵的运行，庞大的灵力直接灌入天浮昀的亲传弟子身上，他直接爆体而亡。那一次，天浮昀懂得了这个法阵的危害，却不懂得止步，他相信自己弟子的牺牲是值得的，而我已经开始产生退出的想法。”

“之后过了五十年，我成了天光殿的副殿主，天浮昀成为正殿主，在他的召集下，我们有大量愿意牺牲自己去进行这项‘伟大’事业的有志青年。我多次出面阻止，天浮昀却已经不懂得什么叫停止…甚至那时候的他已经忘记了身为天光殿弟子所应该坚守的教条。他带出来的天光殿弟子也像专门是为了实行这项召神大业而存在的，天光殿从那时候起，就已经完全变了样。”

“有一年，三军交战，战火所及之处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身为天光殿的副殿主，我让所有弟子出去救人。但是他们平日里就对我颇为不满，认为我不参与他们的造神大业，还浪费时间在这本身就贪得无厌不珍惜生命的人类身上。那一场战斗，杀红了眼的某一方军队杀死了我天光殿的弟子，冲突和矛盾在这一刻变大。天光殿众弟子对三方军队展开的攻击，认为只要所有参加这场战争的军人死亡，就可以平息战争。那一天我在高空看着他们如此疯狂，而我也没有下手去阻止，我迷茫了…我开始不懂天光殿存在的理由，我开始质疑我这一生所做的一切…于是我离开了，我离开了天光殿，不再为天光殿做任何事，也从不辅佐天光殿实行任何造神计划。”

“那一次我的离开，他们并没有阻止我。”吹灯老人看着那道红色光芒冷笑着说道。“而我，也很后悔当时不负责任的离开。我离开的多年后，我始终对天光殿放不下心，我回到了天光殿附近，一直观察着天光殿的一举一动。直到有一天，那道红色光芒冲天而起，我明白他们又在做实验，而且这一次成功的几率很大。但他们始终是失败了，天光殿爆炸开来，所有建筑包括那一座山都被移平，我因为离得远所以没有被波及到，但…那场爆炸的威力极大，处于爆炸中心的天浮昀和所有天光殿弟子不一定能活下来。我跑回去查看情况，只有一名天光殿弟子存活了下来，而他就是作为阵眼用来召神的存在，他失去了理智，体内的力量也庞大到根本无法估算，他轻易的就把我打飞，我根本没有任何近身的机会，他强大的就和神一样。但我知道，这根本就不是神…这是恶魔。”

“而这头恶魔并没有存活很久，他失去法阵的支持和灵力来源，很快就肉身消散于天地之间，他的出现带来了一场灾难，而他的离去却如此轻描淡写…我趴在地上痛哭了许久，我为那上万名天光殿弟子的牺牲而感到痛苦，也为自己这个疯狂的造神想法而感到自责。”

“从那一次后，我便开始隐姓埋名生活在这飘渺大陆上，我不再以自己是天光殿成员而自称，我为自己立号为吹灯。这件事也成了我的一个心结，导致我几百年来都无法突破但七阶。很久很久以后，我听闻天光殿又出现在飘渺大陆上，只不过这一次的天光殿不再是救苦救难的正义卫士，而是臭名昭著恶人团体。之后我了解到，天光殿与九门徒勾结，在这世间无恶不作，而我再也管不住他们了。”

“如果那个法阵成功，能否带来一个神我不知道，但我能确定，如果失败，会带来一个恶魔，一个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得了的恶魔。法阵施法的时间很长，但法阵的运行是绝对无法被阻止的，除非阵眼自己死亡施法结束，否则只能等法阵成功或者失败。”吹灯老人说道。

“难怪…”冰蔻若有所思的说道。

“难怪什么？”洛司棋问道。

“我是说难怪我们站在这里聊这么久都不去阻止这个法阵，原来是因为法阵的施法时间太长。”冰蔻大大咧咧的说完。

吹灯老人一听，哈哈大笑，说道“话是这么说，但我们就算现在进攻，又能突破进去打破施法吗？”

冰蔻想了下，最后右拳锤在左手掌上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大家深以为然的点了下头，觉得好像很有道理。

安康听完吹灯老人说了这么多，嘴巴都打了，震惊的说道“说的这些，可都是认真的？”

“认真，我吹灯从不骗人。”吹灯老人摸了下胡子。

“妈呀太疯狂了吧，这可是造神啊！那可是神啊！这可不是七阶魔兽八阶强者这种东西，这可是，这可是神啊！”安康有些激动，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对于他这种比较保守的人来说，神是信仰，应该没有谁会强大到召唤一个神，这也太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