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永远都不是你的（1/2）

一次的魔君袭击，他们会有很强的斗志，哪怕死，也会拼尽全力压迫自己，让自己达到最顶峰的状态；第二次的时候，他们可能还会有斗志，可第三次、第四次……所有人都看着空璟风手上的令牌。

他的手上，还有十块，整整十块那样的令牌，每一块令牌里的魔军都同第一次那样多，他们能撑住吗？

绝望，在这一刻彻底笼罩了战场上的所有人，甚至有人开始退缩，或者任由魔军在自己身上撕咬，最后成为战友的对手。

就连一开始希望满满的阜安鸣，也慢慢的失去了斗志。

“我们，真的要输了。”

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却涵盖了他所有的辛酸和失望乃至绝望。将士们手中挥舞武器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所有人都放弃了。

偏生就有这么一个人，她就是不认。

“认输？认什么输？我们死了吗？”红荞听到阜安鸣的话后冷着脸说道：“阜大长老，我们既然还没死，为什么要认输？我宁愿站着死！也不跪着生，何况，我们不战斗那些魔军就会放过我们？”

阜安鸣被她说得心中一动，浑浊的一双老眼也逐渐变得清明起来。

红荞又看着其他准备认输的人说道：“你们以为认输就能赢？难道我们没想过？难道我就想看到自己的家人在身边死去？并不是！”

说到家人时，红荞的眼睛红了，“半个南玄都灭了，你以为他们没有求饶过吗？可得到的是什么？灭亡！一个接着一个城池的灭亡，那些尸体你们见过吗？知道为什么你们的兄弟亲人们到现在都没回来吗？因为他们都死了！魔族，没有人性的，他们要的就是你死，而不是看你痛哭流涕的求饶！所以早晚都要死，又为何不拼死一搏？想猪一样任人宰杀吗？”

说着，她又转身继续开始往魔军的最中间冲过去，没有半点犹豫迟疑。就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即便是死，也要站着！

看到红荞抱着必死的心而去的背影，阜安鸣脸上的绝望也渐渐消失，眼中满是自信的笑意。

“即便是死，也要死得光明正大，我阜安鸣又岂是那等贪生怕死之辈？”

说着他也提着自己的武器直接冲到魔军中间，大开杀戒。

即便如此，他们能影响的也不过是那小部分的人，许多人已经失去了斗志，开始往后撤退。

南玄王一开始也有了撤退的心，可他看到红荞毫无顾忌的往前面冲去时，也没有了放弃的心思，不敢，也不应该。他即是这南玄的王，在南玄生死关头，必然要与南玄共存亡！

手上的长剑还沾染着魔族的血，也有他自己的血，不过他没有半点畏惧。

南玄王抬头看着空璟风，疲惫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和鄙夷。

“空璟风，你觉得凭着这些魔军赢了我们就佩服你了？呵呵，在我眼里，你还没有你身后的那个什么六方魔有本事。起码人家靠的是自己，而你，靠的只是这些虚无缥缈的魔君，尤其是，他们还并不属于你！”

南玄王不过是像刺激空璟风一下，希望他能懂点激将法，然后将这些魔军收回去，起码能少一些伤亡。

红荞立马就动了南玄王的意思，略显苍白的脸上也勾起一抹笑意，她趁着那些魔军暂时没有上来的空当看着空璟风说：“那可不是？我红荞一介女流之辈，都在你魔军的攻击下存活了这么久，你空璟风下来只怕在第一波魔军时就死了吧？啧啧，这么想来，其实你能得到现在的地位靠的估计也是你的主人。关键是你的主人，好像并不是很赞同你攻打国都？哈哈哈哈，真是好乖一条狗呢！”

红荞对敌人说话从来不会考虑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毕竟谁对着自己敌人时还会问上一句“呀我这句话可能不好听，你介不介意”？

若说南玄王的话已经让空璟风心里有了些疙瘩，那么红荞的最后一句就是让他心中的那个疙瘩彻底爆炸的火药。

“闭嘴！你们这群蝼蚁懂什么！”空璟风面色狰狞恐怖，像是下一秒就要将红荞给杀了才痛快。

红荞却半点不怕，依旧笑着说：“我们是蝼蚁，你一个躲在魔族后面吃干饭的人类，不是连我们这些蝼蚁都不如？啧，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自己，活久见啊！”

这句话让空璟风彻底爆开了，他一个闪身来到红荞面前，左手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我让你闭嘴！你没有听清楚吗？”

红荞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却并不能让她停止说话。

“恼羞成怒了？呵呵，空璟风，你也曾经是空家的天之骄子，怎么现在沦落到这步田地？只能躲在被人身后取暖了？”

空璟风咬牙，“我让你闭嘴！”

他的手一点点的缩紧，红荞说不出话，可眼中的嘲讽和不屑愈加明显，明晃晃的就在告诉空璟风，她瞧不起他！

空璟风被红荞的眼睛气得发抖，伸手就按上她的眼睛直接抠了出来，随后伸手一甩，将人想破布一样仍在了一边。

看着手中的眼珠，空璟风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抬手就扔进了自己的嘴里。

随后笑着看着红荞，说：“红姑娘，你的眼珠还真的很好吃，我最喜欢的，就是看着我偏生就做不掉我的样子，怎么样？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眼睛传来的痛比不上红荞心底的伤痛，她惨白着脸，空洞得满是血的眼眶让人看着十分骇人又揪心。奈何她的嘴角依旧上扬着，像是在嘲笑空璟风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满足自己内心的空虚。来反驳别人骂他的声音。

“是吗？要说的，还有好多，呢。”因为疼痛，红荞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可这并不代表她就服输了。

“空璟风，其实每当这个时候，我都觉得你是可怜的，特别可怜的那种，因为你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做人。你可以杀了我，甚至将我的尸体暴晒鞭尸，可你永远都无法忘记我看你的眼神，永远会记得我嘴角的嘲笑，你杀了我。可在你的记忆里，我永远是活着的。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会一直折磨你，直到你死！”

“你挖了我的眼睛，我还有舌头，你割了我的舌头，我的笑也会让你痛苦。永远记得那个你最恨的人，怎么样？是不是很痛苦？”

红荞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重锤一下一下的敲在在场所有人的心中，他们从没想过，一个女人，也能有如此坚毅的气质，让人敬佩，也让他们仰望。

就连刚刚从营帐中出来的六方魔在听到她这一番话时也由不得多看了她一眼。这样的女子，世间也不过这一个。

“你闭嘴！”空璟风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红荞，只是红荞根本看不见他狰狞的表情。反而因为他发怒而开心的笑了。

“哈哈哈哈哈，恼羞成怒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呢？空璟风，来，把我的舌头也割了，你就会永远记得，我是怎么死的，我永远都活在你的脑海里啊！这世间终于有一个人能够一直记得我了，你说我是不是该高兴？”

红荞的话语悲凉，她什么都没有了，除了还在洪荒学院的弟弟红继，她其余的家人，全部死在了空璟风的魔军手下。若非占星殿的人匆匆赶到，只怕她也死在了那一场混战当中。

“我杀了你！杀了你！”空璟风的一举一动完全被红荞给刺激坏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脑海中只回响着一句话，杀了红荞，杀了红荞！杀了她！

空璟风举起长剑，狠狠的插在了红荞的腹部，“啊！我杀了你！”

红荞笑着，转动自己的脑袋对着空璟风的脸，用尽最后的灵力，汇聚在手心，狠狠给了空璟风一个重击。

“啊！”

一声惊呼，空璟风被灵力球掀翻在地，终于从魔军中杀出一条血路的阜安鸣看到这一幕红了眼，一掌拍飞了倒在地上的空璟风，一把抱起红荞给她喂了一颗止血的丹药后迅速的撤离到安全地带。

“红荞你要不要紧？”

摇摇头，红荞笑着说：“阜大长老，不要浪费了，我身上的伤早就治不好了，若是这次真的不能回去，记得帮我跟红继说一声，好好活下去。”

这是她最后的愿望。

“不帮，想要说什么就自己去说！”

有些陌生的声音突然在两人耳边想起，阜安鸣一愣，抬头却看到了让他完全没有想到的人。

红荞的身子也颤了颤，小心试探性的问了句：“青绫姑娘？”

她并没有听出竺青绫的声音，只是那种气质，到目前为止只有竺青绫给过她。

竺青绫看到已经被挖去双眼，且身受重伤的红荞时，心中的心疼打过了愤怒。可现在并不是说话的时候，她轻声应了一声，道：“若是想让你弟弟好好的活下去，你也给我撑住。不就是些魔族？我今日就为你们报仇！”

说着她对走在最后面的尤娜说道：“尤娜，麻烦你帮红荞治一下身上的伤，不能让她死了。阿四许央你们都过去帮忙。”

“是！”

竺青绫复又对东方熠说：“东方，房子拿出来，让受伤的人全部进去疗伤，你跟着尤娜一起。至于其他人，全部跟我上去！今日，我就要让空璟风知道，他能败在他奶奶手上一次，就还有第二次！”

东方熠点头，让尤娜抱起红荞先进了金房子，他则去招呼那些受伤的士兵。

阜安鸣站起身，看到竺青绫时脸上露出了释怀的笑容。

“青绫姑娘，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