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人家等你回来嗷（2/2）

夜暝痕急切道：“等我把我母妃接回来再说吧。这已经过去了一日，我生怕他们又会去要人，我的宫中本就没有多少妖奴，要是他们再去一次，恐怕连我都要搭上去。”

“他们去过你的宫殿了。”老树妖神色歉疚道：“去过了。”

夜暝痕难以置信地看着老树妖，他道：“他们又去了？何时？”

“昨日的夜里，枯尘王带着人去的。”老树妖道：“我今日才知道消息。”

“昨日……昨日不是才上交过一批妖奴吗？”夜暝痕问道：“为何又去？那我道尽快赶去。”

老树妖当住夜暝痕的去路：“莫要去了，去也是自投罗网。”

“可是我母妃还在里面！”夜暝痕的思绪已经乱做了一团，他道：“我得去救她。”

“可是你救不了她了。”老树妖抬起枝丫就抹眼泪，他的眼泪是明黄色的粘稠液体如松香一般，黏糊糊地滴在红色的毯子上。

“什么意思？”夜暝痕身上的力气似乎被抽离，他道：“什么叫做救不了她了？”

老树妖道：“昨夜妖帝醒了过来，他忽然要炼妖灵。”

“那些妖奴呢？都被杀了？”夜暝痕道：“简直作孽。”

“不，他们将那些妖奴都关了起来，之后夜幽魂说妖奴的灵气不足，一般的法子没有办法为妖帝治病，起不到治病的作用。”

夜暝痕咬牙道：“然后呢？”

“然后他们抓了妖帝的妖妃，很多……你的母妃也在里面。”老树妖道：“他们作昨夜就被……”

“怎么可能？”夜暝痕再也站不住，他往后退了几步，无力地靠在树上。“这怎么可能？杀妖怎么可能治病？我要进宫。”

老树妖抓住夜暝痕的手臂道：“别去，你去了他们也不会听你的。”

“不会的，妖帝不管如何，他也不会杀了自己的孩子。”夜暝痕道：“我一定得去，否则妖界就完了。”

“夜暝痕，事到如今，你不会还觉得妖帝真是得了病吧？”老树妖道：“他们早已经控制住了妖帝，等他们的绊脚石解决完，妖帝便也不复存在了。”

“为何？为何！妖帝死后，继承帝位的不还是他夜幽魂吗？为何他要跟枯尘王那个小人勾结？”夜暝痕摇头道：“我真是不知道，为何！我一直以来步步小心，从未想过要跟他们抢什么帝位，可是为和他们就是这么容不得我。”

“夜暝痕，我跟你说过的，你身上流淌着妖帝的血。单凭这一点，你这辈子注定得不到安稳。要么站在最高处，让别人对你无从下手；要么就只能被人放在案板上，任人宰割。夜暝痕，这既是你的一生，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这一切就是注定的。”

夜暝痕软趴趴地蹲在地上，他抱着自己的头一下又一下的敲打：“我不一应该来宫中，哪怕当初在妖界最底层，那也比现在好。”

“不，不管你懦弱到什么地步，你该面对的，躲不掉，也逃不了。”老树妖道：“我会给你想法子，兴许能拿回来些东西。”

夜暝痕的蓝眼泪从眼睛里流出来，那些幻想的安稳，当真只会出现在梦里，而现在，恐怕就连梦里都不会再出现了。

“老树妖！老树妖！哇哇哇……”洛小妖在老树妖的门口使劲敲打着，有要把门掀掉的意思。

“你先去躲躲？”老树妖道：“那丫头知道你母妃的事情，都从昨日哭到现在了，整个妖界都是她的哭声，连他爹都封不住她的嘴。”

夜暝痕躲到了屏风后面，洛小妖一来就将一个盒子放在桌上。“老妖树……呜呜，暝痕哥哥会来妖界不？我不想他回来，我以前总是盼望着他能赶紧回来，可是现在，我不希望他回来了。”

“哎呦小祖宗，你跑来我这里哭什么。我一个看病的，哪里知道他会不会回来。”老树妖装疯卖傻道：“这是什么东西？送来给我吃的，那我就不好意思的接受了。”

洛小妖赶忙把盒子抱在怀里，老树妖的手扑了个空。她擦擦眼泪道：“这是我从他的宫殿带回来的，我已经尽力了。暝痕哥哥曾跟我说过，除了我，你是他在妖界最信任的人，所以我在想，他说不定回来找你。若是他来找你了，你就把这个箱子给他。这个箱子里还有狸妃写给他的信，还有……还有遗物。”

老树妖问道：“你既然都说了，你也是他在妖界信任的人。那既然如此，你怎么就会就觉得他会来找我，而不是去找你？”

洛小妖听到这一问，本来忍住的眼泪又掉下来：“我对不起他，我当时就在他的宫殿中，可是我什么都坐不了。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狸妃娘娘带走的，我……我我我没用。”

老树妖看着洛小妖，再也装疯卖傻不下去，他道：“他不会怪你的，你已经很好了。”

“不，我再也没有脸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