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泪5（2/2）

路冉冉轻轻地按住她的双臂拉开距离。

路冉冉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你从来就不是堕落的孩子。”

乔知晴：“我没有。”

路冉冉感觉到乔知晴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她的声音放的温柔了许多道：“我和你说过的，这个世界上的意外太多太多了，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就会落在你身上。你哭泣，你崩溃，可那只是徒劳啊，你能做的，是让逝者放心，是给生还者希望。”

乔知晴：“冉冉...”

路冉冉：“现在你要跟我去做两件事，好吗？”

乔知晴点头。

路冉冉：“先跟我去吃饭。”

乔知晴忽然松开路冉冉的手：“不行，我不能离开我妈妈。她万一醒了见不到我怎么办？”

路冉冉没想到乔知晴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她愣了愣，解释道：“坐在这里吃，我们就坐在这里吃好吗？”

乔知晴不吭声，眼睛直直去看床上微弱呼吸的杜玲。路冉冉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她现在只想大吼一声老天为什么这么对乔知晴，为什么这么对一个这样漂亮善良，坚强乐观的女孩子。可是她得不到答案。路冉冉撇头落泪，泪花瞬间布满脸颊，滑过下巴，落入衣领，深呼吸了好几口才转头回来，看着乔知晴。很久以后，路冉冉告诉乔知晴，那是她第一次在乔知晴眼里看不到光，看不到希望。那一刻她害怕极了，她甚至害怕她会想不开离她而去。

路冉冉走了出去，猩红的双眼一看就是刚哭过，甚至还时不时滴落两颗，苏析提着饭菜从那头走过来，声音隐隐担忧起来：“怎么自己哭成这样了？知晴骂你了吗？”

路冉冉一下就笑了出来，苦苦一笑，说道：“怎么可能，我家晴晴喜欢我都来不及。”

路冉冉看了看苏析手里的盒子：“这是饭菜吗？”

苏析将那盒子递过去：“嗯，江院长让我带过来的，他刚刚去协助警方调查了。”

路冉冉接过盒子似乎有些惊讶：“这不是意外车祸？”

苏析：“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现场是维修路段，监控器还没来得及换新。现在据说警方对肇事车辆肇事车主都没有任何的线索。”

路冉冉垂下眼帘：“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苏析：“在医院工作久了，什么样的突发意外对我们来说都是寻常。在这里可以见到很多很多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死亡或者重伤的人。他们的家属每一个，不是大哭大闹，就是一蹶不振。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是每个人都懂的道理，他们不想接受现实，现实也会逼着他们接受。他们不能选择。”

路冉冉彻底闭上眼睛落泪：“为什么偏偏是她...”

苏析拿出兜里的手巾，去给路冉冉擦拭眼泪：“世事无常，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会改变一个人的一生。就像一个医生做一个高危手术，患者的生命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从他的指尖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