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临场的试探（2/2）

简宁拿过了小刀，以及一只苹果。这只苹果在床头柜上放的时间有些久，看起来不大新鲜。简宁托着打量了一会儿，一呶嘴，刀已切进果肉里，缓慢地推进着，削刮出一片皮。

“你离开时才十七岁，大家都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说这话时，简宁手上的动作跟着停了一下，她的胳膊支在腿上，偏脸看着外头明媚的阳光，缅怀着过去。

“没想到你会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回归我们的生活。”她遗憾地从过去回到现在，于是继续削动着手里的苹果，她的手始终很稳，接连未断的果皮从刀的一端滑下来，垂在半空里。

“你怎么敢！怎么敢在我面前堂而皇之地提起这件事！”蜷缩在病床上的魏颖然哭了起来，她抱紧自己的膝头，控诉面前的人：“我知道是你，是你毁了我的十年！”

被囚禁在地窖里，与外界完全隔绝的十年。

果皮断了，一点红从刀下洇出来，简宁的手划破了。她终于把目光落回了魏颖然脸上，这是长久对话以来，她第一次正视这个可怜的女人。

“噢…十年。”简宁斟酌着这个词，露出了浅淡的微笑，“这十年和我被你毁掉的一生相比，又算什么呢？”

“如果司法不能做出公平的审判，那么世上总有人能出来主持正义。你以受害人自居躺在这时，有没有想过自己的罪行？你的十年，不过是在为自己赎罪罢了。”

小刀深【河蟹】插进苹果，拇指上的伤口将血流在果肉上，被溢出的汁水冲成了淡红的痕。

简宁站起来，把苹果放回床头柜原处，然后俯下身来，温柔地替魏颖然别起耳后的头发，然后贴着她的耳，轻声地说——

“颖然，别怕。你做了什么，我都替你记着。”

简宁临时起意，将台词中的姓名替换了。

魏颖然的瞳仁逐渐放大，惊惧爬满表情，她终于在这句话后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失控地逃下病床，抓起窗台上的花瓶狠狠地掷向简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