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1/2)
明英在离开东宫之后几乎是直奔御书房的,可在御书房并没有找到,问过内侍才知是午休的时间到了,在紫宸殿休息没到御书房,小公主便又急急跑到紫宸殿前跪着,直到太阳西斜了厉害了,寝殿的大门才在最初一个内侍进去通报过后,再一次打开。
出来的却是几个朝政大臣,明英惊觉原来自己的父皇不是在午休,而是宣了大臣入阁议政,是知道自己来了才关闭了宫门装作在午休的样子;也是,她那勤政的父皇如何一个午休太阳西斜了还没醒来?这是在给她这个天下人眼中,她这个他最宠爱的公主闭门羹呢!可他显然也估算错了自己这个女儿的韧性了,他当关上门不管她一会儿她便自觉识趣离去,也没料到她会守着门跪了如此久吧?
一行四名朝政大臣从她身边拜过走过,仿佛对她此行来的目的,谁都清楚,可谁也没想多说一句一般,有两个甚至想阻劝,却又有所顾忌一般,最终与其他一些臣子一样,隐忍下离开了,明英清楚,怕是在自己在这殿前跪着的时候,里面他们已经在讨论如何打发她这个小公主了,就是不知他们是不是已经找到了让她这个公主闭嘴的方法?
那些人走后,果然一身明黄龙袍,面见大臣常服的天子出现在那巍峨的大殿门前,负手而立脸色很不好的看着殿下跪着的,早已给风吹的脸色发白唇色发乌的她,颇为震怒的朗声道。
“堂堂一个受封的公主,这样在殿前跪着像什么样子?还是在外流落几年,跟在那个人身边几年,你便和你那皇兄一样,沾染了那个人身上胆大妄为没脸没皮的习性了。”
不管怎么说总算让她给等到了,不管怎么说算是见到了,明英率先就是一个感激的叩头礼,这才抬头回话道。
“父皇明鉴,定然早已知明英来意,明英这一求,不是求父皇放过皇兄或者辛儿的,明英只求父皇给辛儿一个机会,一个证明辛儿不会是那个预言之人的机会,证明辛儿不会为大唐带来危害的机会。”
殿前的天子伟岸深沉,虽然已步入中年,与明相相差也不过那几岁,可显然,明相的衰老速度远超过了他的年纪带来的衰老,而小几岁的天子则保养甚好,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年长,而只是个刚步入中年不久的男人,可对于女儿这样直接的请求,他还是不免多了几分阴郁沉重,不太高兴道。
“你既然来求这个,想必她或者其他人对父皇为何一定要她死这回事,都十分清楚了,那你说,依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理念,父皇有何理由去冒这个险?”
明英给他问的一怔,随即动之以情道。
“父皇,明英并不清楚当年司天监预言之事真正始末,就算听到也不过只言片语,可就算当初听闻乍惊,有过质疑,对辛儿屡遭磨难的遭遇十分同情和激愤,可也始终相信父皇不是不辩黑白之人;父皇所处之境,明英明白,所以宁愿不要什么女子名节受损,几次回绝父皇好意让明英回宫的圣旨,留在边塞留在铁甲军,一替父皇安抚民心,二稳下雍正轩当时的不平情绪,三偿还对明英出宫后无条件给予照顾和保护的辛儿;父皇所忧,明英也能懂,可在明英看来,父皇既能成前人不能成之功业伟绩,为前人君者不能为之盛世明君,便不能被这不可预测之事左右决断。”
“哦?”
他竟不知这女儿竟有如此心思和庸智?可话说回来,按照当时的边塞和雍正轩的不稳定情况,她当时若真回来可能铁甲军还真的危险呢!毕竟已经是驻扎在最边远的塞外那么久的军队了,如果真要撤离换上新军,怕是真会给那些边塞的狼子野心可乘之机,而雍正轩的兵马他虽控制有度,但以雍正轩之能,若真要反击,也确实是装麻烦事,而当今朝野,真正能抵得上他这个沙漠战神的,怕是除了易家的那个新秀小将,能在沙漠上与他一较高下的,怕是当真寥寥可数。
所以当初劝女未归,他难免生出一种女大不中留的感概,可听太子当时那一言,事后冷静下来,他确实要感激这女儿难得的自作主张的,而且以女儿的心性,他深知她定然不会眼看着自己的未婚夫,回来打自己的父亲的,今日听她言当日心思,倒真对这柔柔弱弱的女儿聪慧刮目相看了。
只这女儿同他的太子一般,那么信任那个祸害,却也着实让他头疼。
“辛儿的出身,天赋以及所学,是非女子可比之,她与皇兄的年少相遇,皇兄对她的痴心不改,是让她成为比其他女子,更有可能危害大唐基业的那个预言之女存在,可观其表象洞其真性情,辛儿却着实不是可夺大唐基业之女,父皇从未对她放心过,也是从小将她看到大的,就该能看出,辛儿虽天资聪慧,可太过率性心慈。”
天子步下台阶,悠悠然然,到了一半却是坦然坐在脚下的台阶上双肘撑膝,望着依然跪着,他也没想让她起来的女儿,淡然问。
“哦?那以明英这几年对她的了解而言,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明英抬头,立即据实回禀。
“她对陌生人是轻易不可付出感情,可她对真正的良善之人从未见死不救过,纵然近些年在边塞沙漠雍正轩几次失信于她,纵然在易幼飏被有意出卖给了心狠手辣翻脸无情的阿撒儿,她恨的旧疾复发,恨的将自己关在地宫里五年不见天日,出关后都未曾真的向铁甲军向皇兄报复,甚至还多次为避免铁甲军与雍正轩为难,再次让自己冒险孤军前行。”
她抬头,泪再次布满丽颜,请求着,哭求着。
“父皇,辛儿是有心魔,这心魔发作起来,她自己可能都无法控制住,可她这心魔是你和明相两个人联手织成的,而且有了二哥后,二哥便是锁着她心魔的这道枷锁;曾经失去二哥都不能将她击垮,如何能判定她会一怒失心夺这大唐江山?她如今连花谷谷主的身份都主动放弃了,怕就怕她花谷流落在外的一些小弟子陨落长安,这还不能证明她是心慈手软之人吗?外面流落了多少的孩子她都能妥善处理,好好教导;破庙里的乞儿老翁她都于心不忍追究他们偷盗了她银钱之罪,并且不介意脏污为其治病。”
“医圣是将她教成了一个好医者,明相大人将她教成了一个大家闺秀,可就算她自己,也没能学会该如何取舍,帝王之心的,她的心境是比一般女子广阔高远,可她的天,永远达不到父皇所能讫及的角度的,她最多只能为一方境外之主,家族主母。”
“哼!”
天子怒颜,又问着女儿。
“那明英又可知,不是所有的帝王,起初都会有颗帝王心,都会有个帝王志?”
明英脸色僵白,却十分镇定的申辩。
“父皇是从未真正去了解过辛儿的心灵,而知从监视她的探子口中探知到她的所作所为,为人秉性,甚至以此来揣测她的危险度,可训练的再好的耳目,从他人口中听来的,毕竟不如亲眼所见,与她共同历练过的感受的;她的心在苍茫天地之间,情归二哥易幼飏所属,没有一样是属于这巍峨皇城,没有一方是归皇室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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