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还能再做点什么？（2/2）

“大哥，你不知道，他身上究竟有多少伤，你也无法想象，就是我这个医者也无法想象，当初他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所以我在意识到他做的这些事的同时，我反倒不意外，也不觉得过分了。”

脸转向他，她像是在诉说最正常的自然循环，人情反应，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转告面前这个，本来面上有着震惊不认同，如今却矛盾软化起来的沙场上的战神。

“他没有出卖自己的同僚，也没有做任何伤害大唐子民的事，他所做的，不过是利用那五座城池，利用丝路通道，为王室的那些龙争虎斗的皇子皇孙，添了一把助燃的油罢了，那五座城池局势动-乱，本来是太子殿下作为对西域王室以及阿撒儿的惩罚，如今不过是给他用来返给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一是让他如鲠在喉，吞吐不得，一是割肉太子，利用他在掌控那些城池的同时，在宫闱之中树立敌手，让天子对他太子的地位有所威慑，更让那些丰厚的利润还之于民，让阿撒儿也好，西域王室也好，太子殿下也好，都无法触及这块肥肉，又动弹割舍不得。”

她笑，笑意苍凉，比哭还难看。

“大哥！纵然他不是以前的那个长安公子，铁甲军的骁勇小将了，他还没到丧心病狂的地步，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做的这些可让那些人食不下咽甚至就此陨落，好歹还有受他恩惠的民众，可那些人已经知道他做的这些手脚，他们不会管那些利润是他私囊了还是还于民众了，他们会让他一死来消除被这个曾经他们的棋子愚弄的屈辱，而朝廷皇室，更不会允许他这个本该已死的人还活着的事发生！”

雍正轩重重缓过气儿来，重新半蹲在她面前，拍了拍她削薄的肩膀，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也让她冷静下来。

“别着急，事情是已经到了如此糟糕的地步了，可不代表我们只能坐以待毙接受这个结果，冷静下来，兴许我们还能做点什么。”

辛儿苦笑。

“西域那团乱麻，纵然有不少人狼子野心，可能成气候的也就那几个，阿撒儿如今大病初愈，又有西域王的诏书和几个老臣辅佐，就算做不久西域王，如今怕也是掌控王城的一切；这个时间，西域王估计已经咽气了，至今没有发丧，不过是为拖延更好掌控全局的时机，以防她那个已经集结佣兵的五王兄，真的挥兵入王城夺王位，可她与她的恩师阿耶先生显然已经貌合神离，之前我血洗凤鸾殿那个老者都未出面，显然已经放弃这个过于骄傲的学生了，没有阿耶的部署和支持，阿撒儿即便能够登上王位，也无法坐的太久。”

“西域之中，将军王米吉尔无心权政，可颠覆王室的摩多家族，如今的家主又是半个汉人，还有着比登位问鼎更高的心境和志向，他也不会是这个西域王，如果西域的那位昏迷多年的大王子无法醒来做这个傀儡，不意外也就如今收服了不少民心的五王子，重新入驻王宫，掌管西域王权了。”

“而也正因这个五王子，二哥的处境更为凶险；这人当初是二哥与阿撒儿阿耶联手贬为庶民，发送到尹十部的，纵然这些年有所长进，可野心从未消减，与二哥理念也未达成一致，如今二哥在丝路五城的动作，以及对大唐皇室造成的影响，已经被他所察觉，以这个人的心计，二哥若落在阿撒儿手中或许还有一线生存的机会，可最终西域王权争夺战的胜利者若是这位，二哥当真了无生路了。”

雍正轩最不想看到的也是这个情况发生，他也不会让这个情况发生，可当前最该做的他很清楚，不是他们这样，只会揣测下去。

“别这么说，他现在不是还没做西域的王，而且二弟还没落到他手中吗？辛儿！相信大哥这一次，还没到绝路的时候，大哥还能做点什么的。”

辛儿困惑的目光投到他脸上，甚至有些质疑，他如今的立场究竟还能为那个人做什么？

“你不怕朝廷盯着你的那些眼线，寻着你的错处吗？”

雍正轩好笑。

“就算他们不盯着我，你觉得他们想找我错处能找不到吗？断绝根本的办法从来不是我们自身操守有多好，是能在可以作为的同时，让那些不作为却凭一张三寸不烂之舌的人无处下口，相信我，之前欠了你，欠了他那么多，这一次大哥不会再让当年的事情再发生了，我们还有机会。”

辛儿看着他那双坚定起来的眼睛，慢慢的她眼中的困惑和无助也渐渐消散，想着这一年半来的一切，想着这么多年的筹备和坚持，她的眼睛也渐渐清明起来，视线不由转到那些在服过药后渐渐平缓下来的学徒，她喃喃自语。

“或许，我也能再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