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修罗怒目(1/2)
古人常以饮酒消愁,酒浇愁肠,浇于心中块垒,自以为可以扑灭心中的苦恼,但酒尽人散,却得不到这样的结果。
昔日在寒武关内,两人饮酒无数,欲解其中味,便解其中味,落在小二上酒的客栈雅座,却只是没有雅致的莽饮几大白,留下在桌面上的,只有那一句“酒咸”的俗语。
姜鸣笑道:“倒是很久没有痛饮过了,距离夷忧现身还有好多日子,等我伤好一些,我邀你大饮一遭,如何?不要服输的那种,要闷醉三日。即使醉成狗,也要将耿耿星河置于眼中,被塞住的苦涩便不会坠落,然后一饮天下。”
林寒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想你不管经受什么,原来也是有这般野心,跟你走在一块,我倒要惭愧许多。也罢,陪醉便陪醉,何必说的这么好听。我只是要说,你可千万不要成为第一个趴下的。”
“哈哈哈!”
营帐之中传来两人放肆的笑声,但没有人知道,那笑声之中,包含了多少足以伤神痛心的忧愁,凡事只同自己讲,即便是知交,言语也无法吐露。
两人随意谈论了半天,林寒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道:“那夜营中大战之时,多亏有一名八段人位的武学大师出手相助,我们才能将你守住,不然你早就被杀手割了喉,那人不是我们军营的人,也不是卧华山的人,他自称是你的故人,你可猜一猜是谁?”
姜鸣满面疑问,沉思了半晌,道:“除了你们我好像没有结识其他人吧?不会是寒武关的狮虎二将吧?他们跟我们关系可不好,怎么回来救我?其他人我倒是想不出来。”
林寒道:“你可记得一个叫不甚的人?”
“不甚?”姜鸣大惊,身体都将要立起来,但却被林寒阻住,林寒问道:“怎么了?这人不会与你有仇吧?”
姜鸣道:“倒是没仇,就是觉得诧异,虽然我与他当了一日的战友,但关系却没有深厚到可以这种境地。他是来投靠我的?他现在离开了吗?”
林寒无所谓地耸耸肩,道:“既然不是仇人,那便不是什么大事,那不甚也没有说他的目的,反正是来找你的,这点我可以肯定。现在他正在军营之中,被我们当做客人侍候着,当然也是害怕他是间谍,便派兵士守着以防不测,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来投靠你。”
姜鸣眉头紧皱,闭着眼睛思虑了许多,道:“那等我伤好一些,便叫他来见我,他的目的我也猜不到,说不定是有事相求,多耽误下去也是不好。”
“好。”林寒微微点头。
庞路军营中,这一日有着大事发生,对于小雍城的大战赵最被杀之事,庞路可以说的上是雷霆大怒,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将竟然因为狄浪的临阵脱逃而被斩杀,这种损失在他眼中远比打一场败仗死掉一万兵马要可惜的多,可是造成这种结果的,却是来自金水宗的援兵狄浪的手笔,这令得庞路满心的愤怒无处发泄。
庞路便暗中打算谋划着给予卧华山一次重大的袭击,大明窟一人前来递上参战的请求,庞路的反攻卧华山的心思受到这种怂恿,开始再次预备布置兵甲,但是敌军就好像是早有预知一般,在小雍城外布置的那数千人马好像就是个望台,在那夜大明窟与蛮郡联手突袭卧华山军营之时,他犹豫了许久,但还是决定派出一支军队直取卧华山军营腹地。
但是想要攻去卧华山军营,必须战胜眼前这支人马,可那夜这支军营有无数灯火闪烁,似乎营中人数早已经超过了万人,这令他出师城前的兵马再次退了回来。即便他猜测很有可能是敌人布下的假计,估计摆出这样庞大的阵势来震慑他,但当他知晓蛮兵只有几千人,大明窟的人只有几百人的时候,他便果断下了决定回守。
卧华山有着足够的兵力去应对大明窟与蛮兵,不管他会不会出兵,这次的行动早已经落在了敌军的哨探眼中,只要小雍城的人马真的超过万人,那么他们将再一次面临巨大的的损失,已经连败数场的庞路已经没有了那种侥幸心理。
那夜之后,卧华山军营果然再一次站立起来,蛮兵的溃不成军,大明窟的刺杀计划失败,庞路开始庆幸自己没有出兵,但却只是庆幸,完全没有因此感到任何高兴。他这数万人依旧沉浸在败军的阴影之中,庞路的名字也被放入败军之将的定义中没有丝毫改变,他所能感受的仍然只有深深的耻辱与悲痛,与愤怒。
可是这日清晨,金水宗的孙桡竟然从城外抓到了一个人,那人正是前几日从小雍城逃走的狄浪,几经辗转又来到了这里。看狄浪身上衣衫的脏乱程度,明显是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打斗,而当庞路注意到孙桡衣袍上的剑痕,便已经知晓了狄浪为何会被孙桡五花大绑地带到自己身前。
庞路望了一眼狄浪,眼中有愤怒,有杀意,但在经过一番沉思之后,全部情绪都化为那丝无奈,他轻叹道:“孙桡贤侄,放了他吧,我没有任何权力处罚他。让他回金水宗去吧,或者留下军中,不再入战场拜将,我所能做的便只有这些了。”
狄浪面色惭愧地瞥了一眼庞路,便向孙桡喝斥道:“快放开我,总督都已经说了宽恕,你这还绑着我作甚?孙桡,即便你比我早入宗几日,但这却不能成为你对我进行私刑的理由,先前你我打斗之时,你已经伤我不浅,还不快快将我放了。”
却见孙桡大手掐住狄浪的脖子,喝斥道:“长老在我们离宗之时曾嘱咐过,万事都听我调度,你不但事事与我唱反调,前日在战场中还作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既然身在军营,便应该接受军营中的规矩,赵最将军因你而死,你难道不需要付出代价吗?”
狄浪冷笑道:“孙桡,别给我在这里胡扯,你若是在乎赵最的生死,便不会在蜗居在这交趾城中,你也是一个贪生怕死的贱种,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谈论生死的代价。在金水宗内,你不过是仰仗着长老的喜爱,便趴在我的头上拉屎撒尿,殊不知师兄弟在私下里对你的评论有多么地惹人发笑。传闻里的血手修罗,在我眼中不过是腌之物而已。”
孙桡恼羞成怒,举起一旁的长刀,便往狄浪脑袋上劈,却被一旁的娄终拦住,娄终求情道:“师兄请三思,狄浪师弟虽然言语过激,但都是气怒之时说出的,哪里能当得了真?孙桡师兄比我们更早入宗,更应该比我们清楚这宗内的规矩,擅杀同门者处以极刑,即便不为狄浪师弟考虑,你也要为自己的前途考虑啊!”
狄浪听见这话,却是狰狞大笑起来,望着孙桡气急败坏的脸色,更是肆无忌惮地大笑着道:“孙桡,我就知道你不敢杀我,纵然你比我武艺略高一筹,但在心理上你只不过是一个不敢做的懦夫而已,枉你有血手修罗之名,其实只不过是笑话而已。”
听见狄浪全不收敛地挑衅,孙桡已经怒不可遏,将娄终单手甩开一旁,喝斥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于我,并且用这等粗俗的话语侮辱,平常百姓姑且都会生怒,何尝是我?你逼我过甚,今日就算是长老在此,我也必杀你而后快!”
“住手!”庞路突然喝止住孙桡的动作,悲愤地瞥过狄浪的眼神,又朝向孙桡道:“孙桡师侄,你还是暂息怒火吧!金水宗的宗规确实不能违背,即便狄浪师侄将我的部将害死,即便将我整个军营葬送,我也不能将他处死,那样金水宗的怒火将会完全转移到我庞路的身上,我一个早已经离开金水宗的人,哪里还有这些权力去管制弟子?你杀了他,怕是金水宗所有人都会以为是我有意谋害,设计谋算金水宗的重位,孙桡师侄你有心替我出气,我已经很是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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