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 破塔(下)(2/2)
陈之归满头黑线地将剑比在了牛鼻子前边道:“少废话,这话以后别再说了,否则我听到一次打你一次,知道了吗?”
牛当似乎有些煎熬,好似有些不舍的样子,“那好吧。”
听了这话,才是让陈之归心底发寒,之前那话都不算什么了,这奇怪的语气你是想要表达什么啊!!
别人会误会的啊,要是有人写入小说里,几乎十成十都会借此来渲染一些奇怪的气氛的吧!!!
陈之归持剑走在熟悉的青铜楼梯上,这次的台阶上铺了一层兽皮,这倒是有些不一样了,过道两旁有两个红色的打灯笼,灯笼之中的火光好似亘古不灭,厚重的感觉像是压在自己的背上,陈之归回过头拍了拍,看向自己手掌之上,却是见到了一手血。
惊愕地看向牛当,却见此刻哪里还有什么牛头怪物,一切都是血色,自己居然不知道何时回到了自己当初曾经见过的血色平原?!
“难道说自己之前经历的都是一场梦?那么的真实......”
“真实?之前难道不真实吗,梦与现实你真的能分得清楚吗?”
陈之归持剑挥砍,却没有剑气飞出,“谁在说话?!”
“我就是你啊,明明我们是同时诞生的,我只不过是住在你的身体内而已,为什么你要对我做那种事情呢?”
血色平原极远处,圆月之下有一道血袍身影走来,手中握着天应剑,说话的语气也如自己一般,凌然杀气像是长剑一般从天而降,让陈之归不由得后退了半步。
就是这一步,却是好似踏空了!
往下沉去......
血色的虚无,万籁俱寂,陈之归想要开口也做不到,知道周围再一次明亮起来,这是一处青铜战场,球形的牢笼让陈之归回忆起了自己当初半年闭关的聚灵屋,可是此刻这可没有半点灵力在四周,也没有师父的护法。
在这诡异的情景之中他确实慢慢沉下心来,越是危险他却越是能够冷静下来,“我明明是在秘境之中,怎么会突然来到此处,又是幻境吗?是谁对我动手了?”
“是这第四层的怪物偷袭了吗?既然牛当能够忍受痛苦来到第四层,那第四层的怪物是否也可以进入第三层?”
这一切都是无处得知,陈之归只能猜测,“或许是南北突破规则界限?”
“不可能,他做不到的,规则如果能够被突
破那么他应该直接杀死我,或者是让自己直接传送到第九层,那样的话才是必死无疑,相比突破秘境的至高规则,还是秘塔规则更容易吧?反倒是的第四层的怪物不太可能对自己动手,毕竟我从来没有冒犯过他,甚至自己某种程度上还是他的帮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对于他们也是好事,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南北对他说了什么,之前南北也是直接出现在第三层,那么第四层也是可能,不过,我不认为南北可以说服第四层的怪物,按照牛当的情况来看,这秘塔中的怪物应该都是被秘境主人给强行抓来的,只不过后来无法带走,干脆j就将这些奇妙的生灵留在了这里,建立了秘塔为后人留下机缘。”
陈之归直到此刻不是深思秘塔来源的时候,眼前自己遭遇的一切还是南北动手的几率要大一些,他是否触犯规则还未可知,总之比起第四层怪物来说还是嫌疑更大一些。
青铜战场正中心,陈之归青衣持剑,却找不到自己的剑鞘,此时也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了,看向周边,忽然,一道霹雳轰击过来!
血色的闪电像是长了眼睛,躲过陈之归没有任何威能的一剑,轰在他的身上,雷电让身体开始不断颤抖,强烈的疼痛让皮肤绽开,焦黑的烟丝飘起。
“啊啊啊!”痛吼之声在这青铜战场之中回荡。
也正是此时,之前做声的人终于出现了,“什么!?”陈之归拄剑看向前方,只见一个血色的自己正一步一步靠近过来,除去模糊面容来看,居然与陈之归一模一样,如果稍微远些 ,那么看起来就与陈之归没有什么区别,每一步的神韵都很相似,习惯性的甩了甩手腕,手中的血色长剑对准了陈之归,像是在挑衅。
“你是谁?”
“别再问了,我是你,你该问你是谁才对,你是一个怪物,一个疯子,只有你这样的怪胎才会将伟大的天道赋予的生命关起来,甚至让无数小虫子来折磨我,吞噬我的血肉,雷电在我的身上蔓延,罡风钻入我的窍穴,你知道有多痛吗?”
血人用平静的语气,与自己同样的声音却是说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让人感到不适的话语,话语所描述的场面又有些似曾相识,与现实中有些差别。
陈之归脑海中灵光一闪,咬牙道:“你是心魔,天道种下的恶鬼,一个让人疯狂的意识,你想要取代我,你所得到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如今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让我想一想,你是怎么制造出这样的世界的?不,这应该还是幻境,就如同你曾经做过的,在这里你无法伤害到我,是有人在帮助你,除了那个人我想不到还有谁了,你的意识是什么时候诞生的?”
血人低沉地笑了笑:“我知道你能够猜出来的,我都明白,我只是想看着你自己推算出一切,让后接受接下来的无尽折磨,放心,我会回答你的问题,因为这样 才能让我感受到你的绝望,你想的一点也没错,南北帮助了我,我的意识也是在他的帮助下成功诞生,你的剑灵成为了我的养分,我现在前所未有的强壮,在这世界之中,没有人能够击败我。”
陈之归冷漠的脸上也浮现一抹笑容:“我大概明白了,这是你的心魔幻境与南北的能力叠加在一起,他负责帮助你入侵我的神魂,不用主动动手,这样他也不算违反了规则,或者说,程度不高,虽然无法伤害我,但是可不要忘记了,心魔的本质便是对神魂的作用,从来就不是伤害,而是折磨啊。”
血人还在不断靠近,持续给陈之归施加压力,血腥味扑面而来,杀意像是无数把小刀在陈之归的皮肤上划开一道道口子然后钻进去搅动,肌肉和血的漩涡在身上绽放成妖异的花。
血流不止的陈之归却是不再有声音传出,他手中始终握着剑,他知道自己手中不是剑,而是意志,一旦松懈就将崩溃瓦解,“你想要做的,其实依旧是取代我,甚至说在南北的帮助下,你变得更加迫切了,或许这一次失败后,你也清楚得很,被你取代的我,便不是我了,那么,南北就可以对你动手了,你必须以最小的代价让我放弃抵抗,让你可以活下去,呵呵,活下去还真是千古难题呢。”
南北之所以可以对心魔动手,自然是因为他实质上不算是生灵,而是某种规则,这是陈之归刚刚才搞明白的,心魔属于劫,而劫与天道实际是一体两面,他们都是规则,万事万物都有其规则,也都位于规则之内,某些不属于规则之内的东西,只有两种,一是规则之外的,比如仙,比如魔?二则是规则本身了,规则像是一张蛛网,网很大,心魔是这天底下最大的陷阱之中的一缕微不足道的丝,但悲哀的是他的确不算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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