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流连春色（1/2）

早上，冯依然匆匆吃完饭，就背着书包，和已在外面等着她的燕子一起走出了大院。今天她感觉心情特敞亮，特放松，说不清是享受对父母撒谎的刺激？是对户外空气的向往？还是对电影的好奇？反正她冯依然今天不想对外界对她的期盼负责，这也许是高考激战前的最后一次懈怠。

刚出大院门，就听到远处躲在拐角的乔飞的喊声。乔飞和王子良一人骑着一辆28自行车，还都背着个军用书包，和去上学时的样子一模一样。四个面面相觑地笑了起来。燕子首先跑过去，抓着乔飞的衣服，跳上他的后座。王子良没等依然过去，就连忙蹬了一脚，把自行车稳稳地停在依然身边，依然坐了上去。

本以为，他们会直奔那空气自由的乡村。没想到，他俩在半路上的一个小照相馆停了下来。

“我们来照张合影吧，我小姨在这儿上班。”子良对着依然说，好象在征求她的同意。

“好啊，好啊，”燕子与乔飞，并肩说笑着推开照相馆的玻璃门。

“你看我今天的衣服，行吗？“燕子在一旁，压低了声音问乔飞。

“今天你是只紫燕子，好看。”

看着他们三人已经走了进去，冯依然只好也随后跟了进去。

小姨已经在等他们了，说是小姨，其实年龄并不比他们大多少，一看就是个活泼外向的女生。

依然注意到子良穿了一件新灰色外套，蓝色的秋衣领子翻在外套的领子上，显得特别精神。依然随手把马尾辫扎得紧了些，今天她穿着一件大红色的毛衣，外面加了一件雪白色的羽绒马夹，马夹是大哥在北京进修时给她买的，扎眼的亮色和饱满的青春活力，着实让女同学们羡慕了一把。

照完相，小姨把子良拉到一边。“给小姨说实话，你喜欢的女孩就是她吧，你这家伙眼光不错啊。”

“嘘，小姨，小声点，我们走了。”

去郊外的路上，王子良轻哼着小虎队的青苹果乐园，高兴得很，蹬了一身汗也不觉得累。反倒是依然手紧抓着自行车后座，觉得坐得腰特别酸，她已经觉察到小姨的表情，她不想给子良误会的暗示。乔飞他们已骑在前面，留下一串串燕子开朗的笑声。离郊外越来越近了，阳光也越发灿烂起来，远处的麦田已蒙上了一层新绿，一畦畦的，划分成无数阡陌纵横的田间小道，他们四个开心极了，大声的说笑着，极力去享受这春天的美好。

拐上了一条坎坷的田间小道，子良感觉到依然不自觉环在他腰间的双手，激情澎湃，张大了嘴，歌也忘记唱出声来。

中午时分，他们嘻笑着，爬上高高的麦秸跺，躺在松软的金黄色里。冯依然从书包里拿出巧克力，“三哥又寄巧克力了，太好了。”燕子抓了两块，扔给了乔飞和子良。三哥冯浩然给家里来信，在航校已经开始放单飞了，营养补助吃不完，尤其是每天都发水果和巧克力，他又不爱吃甜食，就积攒了寄回家里。

乔飞和王子良对视了一下，又各自躺下，谁也没提前几天招飞体检的大事，体检结果他们还不知道，但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而心照不宣。子良从军用书包里，拿出他的单卡录音机，按下了开关。那是一盘费翔新发的磁带。一时间，费翔浑厚的、充满磁性的声音倾泄下来。

在雨中

找寻你

找寻你的行踪

雨蒙蒙

灯也蒙蒙

行人也匆匆

在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