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３、黑白二气（2/2）

在陈栗窒息到快要失去意识的瞬间，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抹白色的气流，它像一只夜空中的萤火虫，随着陈栗的意识不停的飞舞，保存了陈栗最后的一点意识。

黑暗还在弥漫，各种刺耳的尖叫却更加凄厉，黑暗中似有无数的冤魂厉鬼正在相互撕扯攻击，都蜂拥着想要向陈栗靠近。

倚仗脑海中的那抹白色，陈栗的意识得以保持清醒，但是他更想着两眼一闭失去意识可能自己会舒心一些，就算要死也在无意识中逝去应该会幸福一点，可是现在，难道要让自己活活被吓死！

生死之间有大恐惧，可是现在的陈栗只有肝胆俱裂的惊悚，却没有那种吓尿了的身体反应，因为整个人已经被冻结。

黑暗深渊的尽头，传出一声悠悠叹息，“一万五千年，太久太久了，又有多少人能真的保持本心，多少人真的能等到自己的那个轮回！是我错了吗？可是，我召唤师一脉的宿命，就是如此呀！”

叹息声毕，从那尽头处飞出一道流光，看似缓慢，却是穿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阻隔，转瞬就到达陈栗所在的区域。

光芒所至，所有的黑色雾气瞬间被灼烧为虚无，但也有一些漏网之鱼，带着凄厉的惨嚎急速远遁。

光芒绕过陈栗，急速向后，整个空间随着光芒的远去渐渐恢复正常。

“咔，咔咔。”

陈栗拼命的扭动脖颈，发出奇怪的声响，似冰块被击碎的那种声音。

然后，双手，双脚，逐渐的恢复行动。

陈栗坐了下来，抚着喉咙发出了一连串剧烈的咳嗽。

他的神情已经萎顿不堪，身体更是诡异的变得好像有些透明了一般。

咳了半晌，勉强恢复一些体力，陈栗才站起身来，微微颤颤的继续向前。

虽然惊惧，虽然感觉和死神擦肩，但既然脑海中没有提示音，那就说明只有一往无前，也许，这是升级中需要经历的一次考验或者是磨难吧！

陈栗心里想着。

但是走着走着，陈栗发现身体有点不对劲，就是莫名其妙的，会突然感觉某些地方会突然冰凉一下，就像是炎热的夏天里突然用一个冰块在那里擦了一下般。

但就那么一下之后就再没有后续，冰凉逐渐消失，身体恢复正常。

一次，两次，三次……

一开始陈栗以为是前面的场景留下的神经反应，可是次数多了他心里就开始发毛，这玩意不会是什么后遗症吧！

在陈栗无法感知的脑海深处，一股黑色的气体像一条黑色的魔龙般盘踞在那里，它似调戏人一般，一会就把自己身体上的黑色气体吐一点出去，随意的飞到陈栗身体的某个部位，然后，就见陈栗的脑海中一抹白色的气流就会迅速窜出，追到黑色的气体之后，慢慢的将它吞噬掉。

黑色气体像横亘长天的恶龙，而白色气体却似恶龙俯视下地面的一条蚯蚓，恶龙随便飞出一点唾沫来，蚯蚓就要半天才能清理干净。

但是这些陈栗却不知道，包括前面他能保持意识清醒，也以为是凭借自己强大的毅力扛住的。

陈栗继续向前，也不知道飘了多久，深幽的通道里隐隐出现了白色的雾气，身体渐渐靠拢过去，居然是那种能让自己很舒服的白色气体。

原本神情极差的陈栗突然有了精神气，将自己整个人又展开成大字，迎着这些白色雾气扑了过去，并且口鼻都用上了，拼命的呼吸呼吸，想更多的吸纳一些这种气体。

但是这次陈栗好像撞上大运了，飘过来的白色气体不再像第一次进来时遇到的那么稀薄，而是一开始还正常，到后面甚至如云似雾般迎面扑来。

要不是全身连肌肤都发出了欢愉的呻吟，陈栗又要怀疑这是不是又是一次劫难了。

在陈栗的脑海深处，那股黑色的气体一开始还对这些白色的雾气嗤之以鼻，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白色气体被陈栗的身体吸纳，它开始有点坐不住了。

然后，就是陈栗一边吸纳着白色气体，身体一边不时就冰凉一下。

到后来，甚至是连珠炮般全身到处都在冰冰凉，心飞扬。

陈栗一开始哪里凉就摸一下，但是后来全身到处都凉，他也就一狠心不管了，而是努力的吸纳白色雾气。

而且随着白色雾气的吸纳，全身冰凉的感觉好像有开始慢慢减弱的趋势，有时候甚至预感到哪里会冰冷一下的，结果那种感觉才起，却马上又消失了。

脑海深处，黑色的气体在翻滚咆哮，它想扑出来阻止白色雾气进入陈栗的身体，但是却又好像受到了某种限制无法大规模的移动，只是在那不停过的翻涌然后快速的溅射出雾气来奔向陈栗的全身。

随着白色雾气的逐渐增多，对黑雾发出来的溅射拦截得更为快速，很多时候黑色雾气才刚飞出来，就被分散的白雾给吞噬掉了。

多次努力无果后，黑雾也渐渐的停止了发射黑色雾气，变回一条粗黑的恶龙模样。

白色雾气也从陈栗的身体四处向着脑海深处汇聚，然后逐渐的汇聚成一股白色的气流，最终形成一条白色的巨龙般，横卧在脑海的一角，和黑色的气体对峙着。

白色气流虽然看起来稍逊一筹，但是相较于一开始的蚯蚓般大小一点，已经壮大了何止千万倍。

陈栗拼命的吸纳白色雾气，在冰凉不再偷袭自己之后，就逐渐的感觉到肌肤开始痒痒的，但是却很舒服，然后和橘猫交流留下的后遗症，以及前面虚弱的身体，都逐渐的在恢复着。

许久之后，空间里不再有白色雾气出现，陈栗也恢复成正常站立姿势，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虽然说前面遭遇了黑雾让自己命悬一线，但是现在他却非常的开心，因为这些白色的雾气，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猜测的灵气。

《五灵御兽决》上也在说灵气复苏，但是灵气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陈栗一直无探查到，现在看来，很有可能就是这些气体了呀。

如果自己吸纳了足够多的灵气，然后身体会不会发生其他异变，甚至成为召唤师这一身份之外的其他修行者，比如武者什么的。

想着小说里的灵气复苏主人公，陈栗觉得如果真的大时代环境发生了变化，自己的召唤师身份可能会混得很惨啊。

只是他也无法确定这些白色雾气究竟是不是真的灵气，如果是，那它们被自己吸纳进身体之后藏到哪里去了？难道只有用法决的时候才能勉强感应到？

陈栗不知道的是，现在在他的身体里，不仅有猜测中白色的灵气，还有那种带有冰寒气息的黑色雾气。它们相互对峙，却又彼此独立，形成了一个暂时平衡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