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头出现了（1/2）

房间里有着香烛的气息，在我睁眼那刻，一旁孩童激动着喊叫，待我看清他的面容，记忆起那日他曾有幸参与“绑我事件”，再瞧见一旁摆放着的残有药渣地土碗，心头不可谓不欢喜。

看来，糟老头，你还是很在意我的嘛！

眼前小子与我交情不错，才见我醒来，便一顿忙活搬来许多吃食，坐在我对面，满脸欢悦地瞧我。

我问：

“你干嘛总看我？”

他摇摇头，一阵思量后又傻笑着，说道：

“姐姐如此好看，跟大人果真是一点也不像呢！”

小孩花猫似的脸上甜美的笑真令劫后重生的我欢欣不已，伸手捏了捏他的圆脸，笑道：

“你说的没错，十一，若是那大人生得有半点像我，哪会落得大把年纪还是个老光棍！”

十一似懂非懂，但见我乐得开怀却也陪着笑出声来，直至身后一声：

“那是因为我不屑，”穿着补丁棉衣抱着酒壶一摇一晃着，牛楚枫这糟老头可算露面，“若是成婚生着个你般要命的孩子，那阎王爷不早把我叫走了？”

他那副得意的无赖面孔，再见真是久违。

歪嘴喝酒，眼神里藏着一半机警和不羁，见我望他许久，终不耐烦，撇嘴道：

“够了啊，再看，我晚上都得做噩梦！”

“那不正好，刚好治你每天腌臜的春梦！”

牛楚枫遇我没法，脸生窘态，重咳了几声，假装大人说道；

“这种东西少在孩子面前说。”

我瞅了眼跟前憋笑的十一，冲他摆了摆手，道：

“看在十一的面上，我就给你留点脸面吧！”

闻此，牛楚枫又要饮酒，但此刻，门口来了个十一、二的男孩，再细瞧，又是熟人——

“阿刚，长高了嘛!”

见我一眼，他微露笑意，再转身向牛楚枫，只点了下头便跟着走出门去。

“十一，”我蹲下身子，向他指了指门外，继续说道，“你知道他们要见什么人吗？”

“知道，”他乖巧地点头，半带着小小得意，“是生得漂亮的哥哥，上次姐姐被抓，大人见的就是他！”

我笑着抚了抚他的头，心想若早些认识十一就好，正要出门追赶，想着拉下一重要的事，便又折回对他说道：

“姐姐可以漂亮，但哥哥就说英俊，知道了吗？”

他点点头，犹如开悟般，兴奋说道：

“我知道了，哥哥是比姐姐还要漂亮的姐姐！”

算了，我还是赶去瞧瞧那位漂亮哥哥到底是谁才是正事。

赶出门去，幸好他们还未走远。

才行五百步，两人便停下步子。看来不远处正骑马奔来的男子就是他们要等的人。

夜里起雾，来的人单只一修长身影伴之几声模糊不清的哼呼，还没待我靠近看见正脸，他便被牛楚枫带到另一处。

雾散，眼前便只是空无一人的树林小道。

风沙沙吹过，带雪的枝丫颤动着，在初升的月光下亮成一处星河。

“姐姐——”十一突然出现，闪烁着无辜双眼，一脸天真带着被风吹红的双颊。

“你，怎么出来了？”我难掩吃惊，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欧，”他慢悠悠地开口，指了指我的身后，露出一脸憨笑，“大人说过，不能让姐姐随便离开这儿的！”

明明半带威胁的话语经由十一这一孩子之口却只叫人苦笑不得。

我蹲下身子，摸了摸他圆滚滚的脑袋，半哄带骗，一边拉着他往回走，一边向他编造着新的借口。

“十一啊，姐姐不是随便走的，只是喜欢看晚上的雪，才不小心出来瞧的，所以姐姐其实不算离开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