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扮演1（1/2）

在人群中一眼望去便是于晴疾步向我奔来的模样。

“牛楚楚——牛楚楚——楚楚——”

如是叫着，一次一次，生怕我中途逃脱，虽然我的确也如此想过。

待到她终得从人群中挤出，到我面前落下两颊粉红，动人的双眸此刻也收起对我的敌意，那一刻真似那日初见模样。

“找我干什么？”我装作无所谓，不论她看上去多么有多么捉急。

“拜托，拜托见见少爷吧！”

易蓝桥？他找我能有什么事？

“不去！”

干脆拒绝之后就要离开之际，于晴那丫头却突地从背后将我揽住。

我说，放手，她却使着吃奶的劲儿咬牙坚持我非去不可。

终于挨不住这一死缠烂打，答应去瞧瞧那易蓝桥死活，不过自是有前提的情况下。

也不知易蓝桥受了什么刺激，从布衣和于晴嘴里了解似乎只是一夜回来便落得如此模样：面容苍白，在床上不住冒着冷汗，嘴里唤着那个我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凌月......凌月......不要离开我，不要！

他忽地从梦中惊醒，攥住我撑在床角的手，用着一种陌生的眼光对着我，嘴里却是一句：

“凌月，是你吧，是你，对吗？”

我被他揽在怀里，一时张皇失措，布衣说他情绪不稳暂时需要平复，我便也不忍再去强调“我是牛楚楚”这一事，只轻拍他的背尽力让他冷静。

待他重新睡下我才离开。

去到楼下时，布衣已在楼梯口等我好一会儿，不用问也是为了他心爱的少爷。

“我之前对姑娘多有得罪，是我不对，但希望，希望姑娘能救救我家少爷。”

救？如何救？难道就靠着随时会被揭穿的谎言吗？

“我想易蓝桥需要的不是我！”

布衣明明知晓一切，他也绝不可能不知道易蓝桥与那凌月的事，所以此刻也终于只是沉默。

如今好事做了我也该离开，不过走之前还得赴于晴的约。

那丫头前后对我态度转变如此之大的原因我怎么也要知道。

到的时候她已在寒风里等了一会儿，见我来到，被风吹得红通通的面庞便急忙对向我。

她很急，我知道！

但我依旧不紧不慢，毕竟先前被甩莫名的脸色如今讨要说法，总要装作强势的样子才行。

“说吧——”

她支支吾吾地，活似被逼问题的私塾小孩，有那么些不可忽视的可爱。

“那日妓馆我......我见到是......是你被易大哥看上，心里气不过..，所以，所以才——对你不好的。”

摆明了就是嫉妒呗！

知道了真相，瞧着于晴一副可怜巴巴要人怜爱的模样我也没了心思再捉弄她。从一侧坐台跳下，将捂热的双手送向她冰冷通红双颊以后，我也便给她个安心的回答：

“放心吧，你的易大哥不喜欢我！”

说罢，见她还傻傻愣在原处也禁不住发笑，待离开之际，却听她从背后传来一句：

“姐姐——”

我惊得回头，似如久违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记忆一时混乱，辨不清面前是于晴还是某个我曾熟悉的孩童。

“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飘雪的季节里，她嘴角带笑，就似无邪的孩童。

我笑着，一脸无所谓，只道一句“随你喽”就转身离开，大手挥别后却在拐角处不由得抚住闷痛的胸口。

虽然记忆仍是模糊，但我清晰记得那个女人离开的背影连同与我极为相似的女童眼角的泪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