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重逢（1/2）

迷雾森林深处，莫舷颤抖着双手，退后几步，看着她心口完全没入的匕首，“为什么，他该死，你为什么要帮他挡？！你拿命去护他去爱他，他就因为一个物品，一个死人，就要把你抛弃。你就那么贱吗？！”。红阳没有回答他，只是出手将他禁锢在这片空间里，这才背靠在一棵大树上，无力地坐下，将心口处穴位封住，将心口的匕首拔了出来，带出一片暗黑的血，胸口血流如注，她咬牙再次封闭穴位，把晓晓叫了出来，配合她将心脏缝合后将心口处一层一层地缝合起来。晓晓给她塞了一把补气血丹药，以灵力将她手术切口复原，这才把她带到空间，将身上血迹擦去，重新换上衣物。

看着脸色白如纸摇摇欲坠的人，晓晓皱眉，“值得吗？若非你不怕毒，这匕首的毒都能让你瞬间毙命”。红阳摇头，“无所谓值得不值得，他被伤了或死了，我会心不安，一切都是为了我能心安，既然是为我自己，又何来值不值得”。晓晓站了一会，“不懂。也许是因为我没爱过吧。你可小心着点你的小命，我活得好好的，还不想死”。红阳听着她刀子嘴豆腐心的话，“放心，就算为了你，我也不会让自己轻易死了的。你忙自己的去吧，外面还有个人需要我处理好”。晓晓嗯了一声，往自己的屋子而去，红阳叫住她，“以后这里就只有你和我了，你搬回别墅住吧，你那里太潮湿，不好”。晓晓无所谓地点头离开。

莫舷看到红阳出来，脸色一片惨白，担心地问道，“阳儿，你没事吧？”。红阳摆手，“我没事了，就是有点失血过多，养养就好了”。莫舷见她丝毫没有提惩罚他的事，无名地泛起心疼，“对不起，是我的错”。红阳摆手，“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我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会较虚弱，需要你帮忙着些，你若真觉得对不起我便把我照顾好”，“我知道你的本意是为我出气，我不会怪你的。只是，舷，以后戾气不要那么重，不管多生气，压住自己的情绪，三思而后行，明白吗？你这样容易走火入魔，我并不希望你入魔，我希望的是你能一直是我记忆里有着阳刚帅气笑容的男子。我并不想他受伤害，也许你不懂，他之于我，就像我之于你，无论我做了什么你也是不想我受伤害的吧？他也有他的苦衷和不得已，舷，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或坏人，也没有绝对的对错”。

莫舷扶着她，“我都答应你，我不再被情绪控制，不再找他寻仇。你别再说了，你该多休息。你到我背上吧，我背你出去”。红阳点头，趴到莫舷背上，“我现在带着你进行空间挪移，你仔细感觉下，有什么疑问便直接问我”。莫舷低声应下，眼里却是模糊了起来，这样的时候，她想的不是责备他，而是怎样帮他提高实力，他何德何能遇到她这般的朋友。红阳带着莫舷在迷雾森林里不断进行着空间挪移，往迷雾森林外而去，不断指导他进行空间感悟。她特意饶了圈子，待确定莫舷空间感悟入门，才直接带着他出了迷雾森林，迷雾森林外戚月一行早没了影子。

红阳挑的是与去大衍洲不同的方向。她取出轮椅，戴上面纱，莫舷也戴了面具，推着她的轮椅，两人乘坐传送阵，往不周山方向而去。一路上红阳不时指导莫舷修炼，空闲等待的时候把他的空间改造了一番，加了好些灵脉，布置了许多阵法，都是为提高他修炼速度。走了近一个月，远远可见不周山了，莫舷看向红阳，“阳儿，收我做你的第一个下属吧。你一个人过太苦了，我好歹能帮你些。无论你提什么要求，我都听你的”。红阳摇头，“舷，我不收下属。我不是一个人，他在不周山等我呢”。莫舷摇头，“阳儿，这话就骗骗你自己罢了。你的心死了，从那天沟通星辰开始，你的心就死了，我知道的。我以为刘青云他能疼惜你不让你难过，没想到是那样的结局。言今他早有了女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哪里不清楚，你的男人绝不能同时有其他女人，言今早已不可能。也就刘逸那傻小子和刘青云那木头信你是来找他叙旧情的。你只是来汇报工作的而已”。

红阳无语地看了眼莫舷，“人太聪明不好”。莫舷把她被风吹乱的秀发整理好，“我是旁观者清。阳儿，我心疼你”。红阳叹了口气，“舷，谢谢你陪了我这一路，也谢谢你懂我。你明知道我本一孤魂野鬼而已，我和谁都走不到一起，不要来招惹我好吗？我经不起了，我会死的，你知道的，我会真正的死了，完全没了。你放过我好吗？”。莫舷的手顿住，心里揪着地疼，“好，我只要你好好的，我永远是你的好朋友”。

红阳舒了口气，“舷，你到我空间里去吧。上清宫你还不太方便去”。莫舷推着她继续往前，“我推你到门口附近吧。你身体还虚着，我不放心”。红阳任他推到上清宫门口附近，把他收到空间，直接将空间封锁了，才起身把轮椅收到储物戒里，慢慢往上清宫而去。

上清宫门口侍卫认不出红阳，她拿出令牌，侍卫仍认不出，毕竟这是只颁发过一次而且没有在人前出现过的令牌。红阳无奈，给秦音传讯，“秦音，我是红阳。现在在上清宫门口，进不去”。秦音听到传讯愣了许久，看了眼在软榻上睡着的言今，布置了阵法，亲自到门口去接人。秦音远远看着门口一袭浅蓝色衣裙戴着面纱的清瘦女子，感觉她比上次见的时候又瘦弱了几分，她第一次来不周山的时候是带着点婴儿肥的，后来见着一次比一次瘦，今天这般，他都不由担心她会否被风吹走。

秦音压下心思，走到门口，恭敬行礼，“见过特使大人”。红阳微微点头，“不知宫主可在，可方便我汇报下情况？”。秦音轻轻点头，“在的，特使请随我来”。红阳跟着秦音饶了许久，才到了熟悉的大殿门口，秦音退下，把空间留给两人。红阳在门口站了许久，见言今在睡觉，也没打扰，依旧在那张椅子上坐着，取了些书来看。

言今睡了许久，红阳看了近三个小时的书他才慢慢醒来。红阳感觉到他起身，有点紧张，这么多年没见，不知他如何了？也不知他是不是仍记得她？见言今往外走来，红阳把书收好，走到下首，垂头行礼。言今看到大殿的身影，有点恍惚，“你是何人？为何闯我宫殿？”。红阳没有抬头，“红阳见过宫主。红阳此来，一为告知宫主恒天域之行不辱使命，二为呈上各域走访情况，三为辞去特使一职，请离上清宫”。言今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瘦得变了身形的女子，不敢相信她就是红阳，“抬头”。

红阳无奈抬头，看向他，岁月在他身上真的没留下什么痕迹，一如既往的风姿神韵，一如既往的气质风流，她眼圈不禁红了，自己如今这般，与他相比，真是萤火之光比之皓月。她低下头，将准备好的东西呈上，连同她解约了的特使令牌。言今震惊了许久，“你已经不是当年的你”。红阳将东西放到他案牍上，退到先前站的位置，“宫主还是当年的宫主。这便够了”。言今看了眼她放下的东西，又看了眼低着头的红阳，“你骗我，你在外域过得并不好。你并不开心不幸福”。红阳垂下眼帘，“我过得如何不重要，况且都是过去了。如今见宫主安好，我便放心了。红阳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