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赎罪（1/2）

晚间，红阳跳到屋顶，拿出超远距离传讯符，以灵力发动，静静等待着。许久，她听到传讯符里言今特有的磁性声音传来，“阳儿，你终于有空联系我了”。红阳眨巴了下眼，“言今，我是想告诉你，历阳殿斩首计划成功了，老魔头也死了，恒天域这边短时间内你不用担心什么”。她的声音悦耳动听，仍带着几分欢乐，让传讯符对面的人一阵恍惚，这她在他身边从没有过的欢乐姿态。他低低的声音传来，“嗯。辛苦阳儿了，你有没受伤？”。红阳笑着，“实话说，挺重的伤呢，不过好在有青云和莫舷，我现在已经完全好了。言今，他们待我都很好很好，我感觉我的人生遇到那么多珍惜我的人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呢”，她停了下，“言今，你已经选好人了吧？什么时候举办婚礼？不用说，新娘子肯定很漂亮吧”。

言今听得她满心的欢乐和幸福，心里感叹着，她能开心也挺好。想起在言家的一幕幕，还有那些女子的资料和画册，他轻轻摇头，世界上再难寻一个你。言今当时直接抽出第二张画像，确定她为将娶之人，只因为，她说她是二姑娘。那画像上是一个笑容很甜的少女，二十不到的年纪，他低头看了一眼，是古家的嫡孙女。听得红阳询问，言今轻叹口气，“嗯，是个爱笑的姑娘，古家嫡孙女，婚期在下个月初九，在言家举办”。红阳心里莫名地痛，她摇了摇头，她都快管不住自己的心了，压抑了许久，她轻笑着开口，“言今，恭喜你了。既然娶了人家，便好好珍惜。每一个女子都不容易，尤其是爱笑的女子”，想到言家，她不禁摇头，在那样一个家族里该怎么笑，她轻声呢喃，“言今，千万要珍惜身边人。我祝福你们，携手共进，早生贵子”。

他沉默了很久，终究长叹了口气，“阳儿，你当初就是这么祝福君羽的吧？你没发觉你的心在痛吗？”。红阳仍笑着，“没事，已经习惯了，我爱的人不会娶我，我已经习惯了。要笑着祝福我爱的人与别人白头偕老，我也已经习惯了。我甚至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有一天，青云他也会穿上新郎服，与另一人祷告天地结为夫妻之盟。我肯定我还是会笑着祝福他的，因为我永远给不了他名分了，有人能给他，有人能让他安心，他能幸福，我便很开心。同样，我永远给不了你想要的爱，有人可以帮我给你，我一样很开心，言今，你不要辜负我的祝福”。

言今感觉剜心地疼，他知道她心里该有多痛，他颤声开口，“阳儿，回来吧，我可以推迟婚礼，把婚礼的对象换成你”。红阳笑着摇头，“言今，别傻了。你知道，我离不开他，而且，即使我想回去，你家人也不会允许的，他们是你的亲人呀，即使我有能力打得过他们，我又如何忍心下手。言今，我没事的。你好好准备婚礼。人生有三大苦，也有三大喜，洞房花烛夜就是一喜呢，你该开开心心地做新郎官”。她眼角泪滴落下，很快，美娇娘相伴，他便会把她完全忘诸脑后，她和他的曾经，就将成了尘封在历史角落的一个笑话。

言今静静地感受着她的悲伤，可那头，她却在笑，笑着说她莫名其妙有了老婆的事，笑着说那历阳殿夫人的锥子脸可以用来扎人，笑着说原来刘青云醉酒后是个话唠，还问他，“言今，你醉酒后是什么样子？”。言今摇头，温声开口，“阳儿，我没喝醉过。如果你想看，哪天回来，我为你喝醉一回”。红阳哦了一声，没有接话茬，而是继续开口，“言今，你的新婚贺礼和孩子的贺礼我都准备好了，你派来的人什么时候可以到？”。

“还要半个月，应该”，他的声音很轻，仿佛羽毛一般，拂过她的心，却让她心里起了悲戚，“好”，她许久呢喃出一个字，交换后，他们就互相都是记忆里的人了，她和他都会把过往都尘封。她中断灵力输入，没有和他道别，将通讯符放到储物戒里，看了眼身后的人，“你都听到了”。刘青云轻轻点头，走到她身边坐下。红阳看了眼眸光沉寂的他，“他答应我出来外域的条件是，我答应他，永远不和你成婚。还有他之前专门去章府求了婚，那边答应了，他要我承认那个婚约有效”。刘青云静静看着她，她低头没敢看他，“如果你觉得对你不公平，想离开，随时都可以，就像我和他说的，我做好了所有人离开我的心理准备。你若想要找一个人给你名分，我会帮你，也会真心祝福你”。

刘青云始终静静地看着低着头的她，过了许久，他清浅的声音才传来，“那你呢？你就这么随意糟蹋你自己的心吗？”。她抚上心口，“没事，它习惯了，我也习惯了”，她抬头看着他的目光，“青云，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知道，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你如果生气心里不顺畅了，把我打一顿也好，我绝不会还手的，就像当初伍芳年那样，他当时就气消了呢”。她看了眼仍面无表情的人，低声叹气，低下头没再说话，错了就是错了，她没有理由推脱，也没有资格要求被原谅，他要怎么拿她发泄她都只能受着，他要离开她也只能帮他打包行李。

他沉默了很久，将人拎到梅树下，有些粗暴地发泄了许久，见她婉转配合，冷声开口，“你当初也是在他身下这般，留下情，许了婚约？”。她抿着唇，将眼泪压下来，摇着头，没有开口，他心里不信，她说再多他也不会信。他的眼里闪现迷茫，她是个倔强的女子，他相信她此时拿刀杀了她她都不会皱眉头，可他看到了她眼角的泪。轻手将她眼角的泪揩拭下来，他觉得心里很痛，“你就不会为自己辩解一番吗？”。她抿着唇轻轻摇头，“事实是我错了。你怎么对我都是应该的。我说过我给你的承诺不曾打破，至于你信不信我没法强求”。他眼里迷茫更甚，她在他面前是很开放热烈的，他无法想象，她会在另一个她爱的人面前就变了风格。她看了眼目光迷茫的他，垂下眼帘没再说话，她感觉，她要真的失去他了，所以，最终，两个都离开，是第三种结局。

伸手抚摸了下空气，她脸色归于平静，这才是对他们公平的结局。他继续了两天，才下来，着装好，没有看她，直接往别墅而去了。她一个人躺了许久，他留给她最后一丝的温度消失了，才慢慢坐了起来，把自己收拾干净，走到晓晓身边，也没说话，只是和她一样盘腿坐下修炼。

几天后，她回去给了南绍一个吻，然后把人囚禁了起来，她曾经的手下则给了解药丢了出去任他们自生自灭。南绍神情很冷静，她知道红阳已经给了她最仁慈的手段，起码，她一个人拥有整个空间，除了不能出去，她都是自由的，甚至还有两个傀儡照顾她。把南绍的问题解决好，红阳回了别墅，让莫舷询问了戚月他们的行踪，决定与他们汇合。莫舷应下转身离去。她和刘青云相对站立许久，没有反抗地被他拉着进了卧室，没有情话，只有行动。她心里轻叹口气，她于他，不再是所爱，而是发泄的工具而已。见他停下睡过去，她起身收拾好自己，出了空间，往戚月他们所在方向而去，不管个人事情如何，约定了的事便不能耽搁，这是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