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迷雾森林（1/2）

路上红阳并未多说话，一直在打坐修炼，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修炼强度，而现在这么做，是因为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停下来太闲了她害怕自己会胡思乱想会难过会想哭。今天清晨，她洗完脸后，捏了捏自己的脸，用手把嘴角挤出一个向上的弧度，上一次的笑是在四年前言今来的那天，隔了那么久了，她都忘记该怎么笑了，她觉得以后她可能都不会再有发自心底的笑了。老疯子看着她的样子直摇头，“都说不要追求入心的东西了，看吧，伤心难过了吧，后悔了吧”。红阳摇头，“我不后悔，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追求入心的东西，至少我感觉我真的活过。我没有伤心难过，只是心里有点堵而已”。

老疯子长叹一声，“你应该哭的，哭好过你这般压抑”。红阳抬头看向他，“为什么要哭？我觉得这样就很好，没什么可哭的。再说事情那么多，时间那么少，我都没有时间哭”。老疯子不再言语，各人有各人的命数，他也帮不了她。红阳倒是对他之前说的算命感兴趣起来，“闲着无聊，你给我算个命玩玩呗”。老疯子摆手，“不算，你的命，算不了”。她疑惑，“算不了？”，他肯定地点头，“算不了，起码这天方域没人能算得了”。

她越发好奇了，“还有这等奇事。那还有谁的命是算不了的？”。老疯子想了下，“不周山那位的命也算不了”。红阳瘪嘴，言今的命算不了很正常，她想着让他算下刘青云，仔细搜寻记忆却发现她连他的八字都没有，心里不禁苦笑，她和他夫妻相称近三百年，却原来连八字都不知道，是她自己骗了自己的心几百年。老疯子看她黯然的样子也是不断摇头，有些东西不该轻易尝试，尤其是对于她这等心性的女子，那就是在试剧毒，受伤还是小事，更严重的怕是会香消玉殒。

飞舟飞行了两个多月，才到达迷雾森林边缘。红阳也不眠不休地一连修行了两个多月，到飞舟落下，她的修为又精进了一大截，离帝境巅峰距离已然不远，但心里深处的迷茫感并未减少半分。迷雾森林，顾名思义，充满着能让人迷失的雾气。老疯子率先走入迷雾森林，红阳紧随其后，“前辈，你说的要救的人在哪里，我们要怎么救？”。老疯子沉默走了许久，“跟着我便好，到时我让你怎么做你便怎么做”。

红阳耸肩，她早早承了人家恩惠，只能按人家要求行事了。两人行走在迷雾中，老疯子仿佛不受迷雾影响一般，一直朝着一个方向前进。红阳仔细观察，发现他是靠着他的五行八卦术在辨别方向，不由得皱了皱鼻子，这个五行八卦术她也会，但觉得还是她的直觉更快捷方便，不过老疯子没让她帮忙，她也就没开口的意思，很多男的更相信自己些，不喜欢女子多言。

两人行走了许久，也遇到些妖兽，但数量很少，更多的是毒虫毒蛇，这些动物以毒为主，实际攻击力却不怎么行，连雾气似乎也是有毒的，因为红阳看到老疯子在吃解毒丹了。她想了下，也拿出解毒丹吃了一颗，显得太特别不好，会被人抓去解剖实验的。

随着不断的深入迷雾森林雾气更重了，而各类危险妖兽增多，毒虫也越来越密集，两人一方面要忍受毒雾，另一方面要应付毒虫和妖兽的双重攻击，一时间险象环生。又一次的死里逃生，红阳不禁疑惑开口，“我感觉越走越像在进入蛮荒，现在遇到的物种类型都是蛮荒里才有的了”。老疯子诧异，“你见过蛮荒的样子？”。红阳摇头，“在书上见过，实际的未见过”，她并不想把言今和他的修炼室说出来。

老疯子边走边说道，“这里确实有一段是蛮荒，却是远古时代被人从域外打落在此。蛮荒和上面的兽类虽然野蛮强横，但还能应付。难对付的是这里原本居住的族群，还有通过此处进来的外域人，他们都有手段在迷雾中来去自如，不受迷雾丝毫影响。而我们天方域的人来此，往往受到来自迷雾、妖兽、毒虫、土著乃至外域来人的多重攻击，一般人根本无法逃生，即使偶然有幸存的，都是被抓去奴役了，所以，迷雾森林才成了天方域人口中的绝地”。

红阳了然，“其实也不是完全有进无出，前辈就是从这里走出来了的人”。老疯子开口承认，“确实。不过我逃出来了，我的兄弟却被抓了，近千年来，我找了很多帮手，但都没法成功救出他”。红阳心里一阵唏嘘，努力千年只为救友人，这老疯子实则也是重情之人呢，“晚辈不敢打包票，但既然来了就会全力助前辈救出前辈想救之人”。老疯子摆摆手，他心里其实不抱太大希望，这女子太瘦弱，而且正在失恋失意期，她能出多少力难说。

红阳无奈耸肩，她似乎又被人嫌弃了，她已经很努力修炼了，实力仍难被这人认可，心里也是有点烦闷。老疯子见她如此，轻叹出声，“也是我难为你这女娃了。罢了，既然来了，就尽力一试吧”。红阳乖巧点头，她自然也是希望能救出天方域的同胞的。迎面而来又是一个毒虫群，红阳两人再次陷入苦斗，不出意外地妖兽们也加入战斗，红阳两人已经习惯毒虫和妖兽狼狈为奸了，应付起来也由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现在的游刃有余。

老疯子将最后一只妖兽斩杀，红阳也将最后一只毒虫灭杀，收起大范围攻击阵法，与老疯子迅速集合，看着迷雾中的一角，并未放松警惕。不一会，迷雾中走出几十道身影，将两人迅速围了起来，有鼓掌声从迷雾中传出，一凤眼青衣男子渐渐走了出来，他男生女像，初看妖娆无比，细看却可见眉眼间的一丝狠厉霸道。

红阳看了眼老疯子，“你相好？”。老疯子点头，“我对他日思夜想，没有一天能忘”。红阳扶额，这真是，念念不忘呀。那男子也幽幽开口，“申屠浩，你对我还真是深情啊，一千年了，每隔一段时间都不远万里，不辞辛苦地来与我叙旧，我真是受宠若惊呀！这次还带了个美人儿来，这盛情难却，礼物我也勉为其难地收下吧”。老疯子冷着脸看着他卖乖，眼里怒火渐重。

红阳抬眼看了下那男子，“你叫什么名字？”。凤眼男子听得她的声音一哆嗦，身体都软了几分，这让红阳想起两个字，人妖。凤眼男子继续幽幽出声，“美人儿这是看上我了？记住，我叫伍芳华，芳华绝代的芳华”。红阳挑眉，“确实够芳华绝代的”。伍芳华倒不介意她语气里的讽刺，“多谢美人儿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