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机会（1/2）

红阳悠悠醒转，却还是在老言的院落，手里还拿着茶杯，茶杯里的茶温度都未冷却多少。她摇头苦笑，大梦千年，她却似乎仍能感觉到他死去那一刻她心里的痛，自那一刻起，所有好吃的都没了味道，所有好玩的都没了趣味，所有追求都淡然，她唯一的念头是只想随他而去。

老言看着神色黯然的红阳，“你可曾后悔？我可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的选择可能会改变他的结局呢”。

红阳握着茶杯，茶杯温暖，却暖不了她的心，她坚定地摇头，“不，我说过我可能会后悔，但我的选择不会改变，再来多少次都一样”。老言怒斥，“执迷不悟，你去吧，这次是真的没有其他机会了”。

红阳平静地退下，转眼出现在不周山脚下。她没有留恋地转身往无涯阁方向而去。无涯阁内相同的会面，相同的场景，红阳与刘青云依旧相依为命，恩爱如常，直至三百多年后，红阳救了一个妖族女子，那女子在一个夜晚爬上了刘青云的床，一切开始发生改变。

红阳冷眼看着他渐渐把他的心思倾斜到那女子还有她的孩子身上，一直沉默着。她开始长久地闭关，拼命修炼，增强实力。她根据记忆中七百年后来犯外敌的样貌，逐一刺杀，终于在离开不周山八百年后，她杀掉了所有强大的敌人。留下一纸书信，她变换样貌，远走外域，一路行走，一路行医助人，两千年后，她心血耗尽，郁郁而终。

感觉到手中熟悉的茶杯和茶香，红阳苦笑，“老言，你是要我历百世轮回之苦才肯放过我么？”。她抬头看向老言，“你不用再试了，不管我将来的结局如何，我此刻的选择都不会改变。当然你若觉得这样让我不断轮回能让你开心我也无话可说，你开心就好”。

老言摇头，“你想过没有，也许这个按钮按下去并不是真的要了那些人的性命呢？你不试试怎么会知道也许按钮也是一个谎言呢？”。

红阳看了眼桌上的按钮，“我赌不起，他们也赌不起。你可以看不起这些为了一丝希望在不断努力的他们，但你不能拿他们的命来打赌玩游戏。每一个生命都值得尊重，尤其是不断努力的生命”。她放下茶杯，看向老言，“我知你身在高位，难免寂寞，喜欢玩游戏解寂寞孤单之苦，但请你玩游戏也有个底线”。

老言横眉一瞪，怒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我”。红阳感觉到他眼里已经起了杀机，倔强脾气却是犯了，“我不算什么东西，我只是一个人，也是一个孤魂野鬼。我也没有教训你，我只是在劝你”。

老言散发出强大的气势，红阳感觉到浑身似乎被千万斤压迫着，口鼻渐渐渗出血来，她是典型吃软不吃硬的主，仍平静而倔强地看着老言。许久，老言撤去浑身气势，坐回茶桌边，优雅地继续煮茶，重新递给红阳一杯茶，仿佛刚刚的对峙不曾存在过一般。

红阳伸手接过茶杯，施了几个去尘术把全身血迹去掉，恢复干爽。她低头喝着茶，熟悉的茶香味，茶水下肚，刚刚受的暗伤尽去。老言看着她喝下茶水，“你不怕我下毒？”。红阳看着古朴的茶杯，“怕有何用，你若要下毒，我不喝茶你还有千万种方法让我中毒，我还不如痛快地喝了这杯茶”。

老言看着她，“你可知茶里有什么？”。

红阳轻笑一声，“其他我不知道，但有茶叶和茶水是肯定的”，她抬眼盯着他，“还有烈性春药。一小时内不与男子同房就会死的烈性春药”。

老言愕然，“你都知道，那你还喝下去。我可不会做你的解药”。

红阳感觉到体内升起的燥热，“你自然是有解药的。你无非是想借此威胁我，要不就是想拿解药让我按下那个按钮，要不你就是想让这些人中的一个毁我清白以此威胁我按下按钮”，她仰头大笑，“你也不过如此，游戏一点都不精彩”。她脸色通红，站起来走到老言身边，俯视着他，“我的原则从不会改变，你做再多都没用。死而已，我没有死过吗？这有何惧。至于清白，我虽然看重，但重不过原则，重不过那么多人的命”。她艰难走回自己的椅子旁，慢慢坐下，“开始你的表演吧”。

老言冷眼看着她，许久摇头，“我没有解药”，他沉默了下，“但我可以帮你……”。红阳愣了一下，苦笑一声，“不用了，我还是自生自灭好了。你要威胁我就快点，不然一会我死了你就没得游戏玩了”。她全身通红，倔强地蜷缩着身子，眼神开始迷离，她一咬舌尖，顿时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