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一战（2/2）

许久战场怨气尽去，红阳和刘青云才停止，站了起来。红阳看向戚月，解释道，“这里怨气太大，年月积累下来怕生出不好的东西，且自家门口，怨气冲天，终究不吉利”。戚月笑看着她，“你们做得很好，确实不该让这里怨气冲天”，他其实知道她是看到那么多人死去心有不忍，但这不能说，不然红阳该被训练营的人质疑了。

红阳轻叹口气，她是不忍心了，可为了她要保护的人，为了这片天地安定，她必须以杀止杀。她让妖妖把战利品分下去，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奖励，也让妖妖分给众人。至于死去的同胞，有家属的归还家属，给些慰问金，无家属的统一葬在仙界最大的广场旁，建烈士墓，石碑镌刻他们所有死者的功绩，这部分工作由莫舷负责，妖妖协助。

红阳三人回了无涯阁，才各自开始疗伤起来。刘青云看起来伤势严重，但都是外伤，半天后已经伤处已经恢复原样。戚月也受了些内伤和外伤，但都不严重，调息了一个多小时即已无碍。红阳并无外伤，但内伤较重，神境强者的自爆，即使有空间牢笼，她受到的波及也不小。运功疗伤了一天一夜她才觉得舒坦些，慢慢收了功起身参加到善后事宜中。

莫舷和妖妖倒没受什么伤，但训练营的善后工作让两人很是疲累。尸体和慰问已经处理好，剩下烈士墓碑的镌刻和仙界人心的安抚。红阳和刘青云接下两人工作，让他们去休息。刘青云负责仙界人心的安抚，红阳则负责烈士墓碑的镌刻。红阳客观地叙述了此次与外域侵犯者的一战，接着列举了此次壮烈牺牲的各人员情况和参战贡献，这些是妖妖两人处理好的资料，对于无涯阁众人的功绩她却是一笔带过，自觉贯彻无涯阁爱低调的风格。她动用时光回溯，将这些烈士对敌时最英勇的一面刻在石碑身上，并在每人画像下刻出名字。完成石碑镌刻，红阳抬手将几人高的石碑立在烈士墓前，以酒洒地，给众烈士送行，向众烈士深深鞠躬，她身边的傀儡上了香烛，开始烧起纸钱来。

红阳并未宣扬，她一身麻衣，跪在地上和傀儡一起烧着纸钱，他们的牺牲说起来是因为她的招募，也是为了抵御外敌，不管因为什么，她都必须好好为他们送行，让他们好走。期间有不少好奇的修士上前观看，但这是个不崇尚英雄的时代，看了几眼，那些人又走了，只有偶尔几个会上来鞠躬。红阳继续烧着纸钱，三天三夜后，她却见到了林如风，是阴冥界界主派他来的。

林如风上前把她扶起，“老妹你又是何苦呢，他们的牺牲算不到你头上，应该为他们的死负责的是那些外域来的敌人”。红阳扑进他怀里，眼泪漱漱而下，“可没有我的念头，他们也许就不会死，都是我不好”。林如风摇头，“阳儿，如果没有你，戚月只能一人应敌，没有你，就没有刘青云，没有莫舷，也没做紫影以及一众勇士帮他，他肯定敌不过。若如此，死的又何止这么几个人，你又怎知，被外域来人侵入，这些人一样要死”。红阳却是摇着头，她依旧跪在地上烧着纸钱，不为什么其他原因，为的是这些人死后不那么凄凉，也为了她自己能够心安。

林如风抬手取出一个玉盒，打开后空间一阵波动，后又归于平静。红阳眉头一皱，“刚刚是什么，又有外敌来了吗？”。林如风摇头，“是界主给你的一份大礼，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还是要珍重自身，还有很多活着的人需要你”。红阳看向他认真地说道，“林老哥放心，我就是想好好送送他们，让他们走得不要那么凄凉”。林如风暗叹一声，当真是英雄落泪的时代么？若在民风纯朴时，世人会自觉组织起来吊唁英雄，如今却只有红阳一人在此，当真是够冷清的。

他上前给众位英雄鞠躬，上香烧纸钱后拍了拍红阳的肩头，“也好，不管怎样，多注意身子”。红阳点头，快速取出些酒茶叶和吃食装到小储物袋里，添了些药草丹药，递给林如风，“林老哥，我近期事情会较多，可能很长一段时间没法去看你。你要多保重”。林如风接过，也递给她一个储物袋，里面半袋子是书半袋子是红吉果，红阳眼圈一红，落下泪来。林如风安慰了一番，向红阳告别，“我出来的时间快结束了，你记得照顾好自己，有空多来看我”。红阳点头，不舍地看着他远去最后消失。

不久后刘青云等人赶到，看到没人来的广场也是一阵黯然，众人也没想着去宣扬督促他人来，这种事情，全看自身心思，否则来了还不如不来的好。无涯阁一行一身麻衣跪坐在墓碑旁，下午时分，训练营的人也一身麻衣整齐而来，安静有序地跪坐在墓碑前，渐渐地也有了其他修炼者不断加入，广场上才没那么冷清。七天七夜后，红阳烧过最后一把纸钱，抬头看向墓碑，眼眶泛红，突然大声喊道，“英雄走好！”。广场里众人齐声，“英雄走好！”。红阳慢慢站起身，看向众人，“感谢大家能来，七天已过，英雄已远去，都散了吧”。

众人退去，训练营接着退去，刘青云等人上前扶住红阳，红阳收了傀儡，看向众人，“我们也回去吧”，一行慢慢出了广场，这才施展空间法则，回了无涯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