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秋天A9（1）（1/2）

“那是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

“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

“可是我那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

——《黄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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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大风的晴天裴银歌走在通往教学楼的路上，突然地就被一片晃晃悠悠的落叶击中了脑袋。一阵理所应当的惊诧和莫名而起的欢喜。他当然不知道苏沄遭遇到相同事情的时候面露微笑摇头晃脑地念了一句：“天下秋随一叶来。”，他只是无言地被这突然的自然而奇妙的感觉充满了胸间。而这感觉或许本来就是无法用言语道出的。

秋天到了。秋天到了。

他带着满心的欢喜在校园里穿梭的时候，心下多次这么念过。

而在不知觉中，夏天的热气好像一下子就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溢满校园的桂花香气。这也标志着他来到这个地方已经轮换了一季。——啊，是什么时候变得熟悉的呢？……从一开始对过去的留恋不舍，到现在好像这儿才一直是家一样……

他摇头晃脑，笑自己真是只见新人好不闻旧人哭。却忍不住心里那一种温柔的感情。

裴银歌初中时代的校园里有一棵好大好大的桂花树，每到金秋十月，便摇开一树芬芳四溢的金黄，只是可惜没有几日，便又随风雨落尽，零落成泥碾作尘。控江的桂花树不太一样，都是些较为低矮的品种，散在路的隐蔽处，只将沁人的香气远播。图书馆旁边几乎被掩没又不常有人的小道，便环绕有好几棵这样静默的树，有一些叶子上面还结着细密的蛛网，随风起荡。

秋天的风也更大一些，经常将不知是什么的树上那些细小的叶子吹下来，形成一场密密的雨，软软地斜落着打到人的身上。这样的一场离落，似花还似非花，不教人惜坠，却别有一种浪漫和欢喜。

虽然他现在觉得，“玩在控江”都是骗人的！

“完在控江”才是真的吧！

据说控江贴吧里有个贴子，是一个学生的家长提问：大家每天晚上作业都做到几点啊？

十点钟的时候，有人上来回答：“看人吧。”

十一点的时候，有人上来回答：“终于写完了嘿，今天作业不多。”

十二点的时候，有人上来回答：“瞧，我这不是还做着吗。。。。”

凌晨一点，有人顶着黑眼圈答：“一道题想了两小时！做不完了！去睡觉了！”

说多了都是泪。

而且主要还不会。

更不用说看似温柔实则残忍的化学老师姜sir，已经伤透了他的一颗纯情少男心。多次在他的作业本上横批：

“太烂”

“很差”

“重作”

（裴银歌：难道不是“重做”吗？）

诸如此类……

他觉得大家在初中的时候应该都是备受宠爱、风头无两的尖子生，没想到上了高中就一个个成了晚上作业写不来，早上作业交不齐，一碰就碎，一考就跪的学酥……最近他后面桌的四个人：苏沄，卞小米，陶玑，王若凌已经完全放飞了自我，每天作业不写，早上跑来狂抄。因为每天交作业是从后排传到前排，好学生陆嘉伦的作业本每每传到他们那儿便失去了踪迹——一般会再次出现在某人的桌肚里，当做样本被拷贝无数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