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四章殴打（2/2）

她咬牙听着顾南衍的闷哼声，顾南衍从来就是一个能忍的人，可是现在的她既然能够忍不住哼出声，足以见得他究竟在承受着什么样的折磨，她的心里一阵阵的抽痛，又着急又烦躁，用尽所有的力气想去挣脱，可是不管她做什么好像都没用，只会让自己的心情越来越绝望，她终于忍不住哭出声。

听着那一声声的声音，她的心里也好像在抽搐，“别打了！别打了，你要打就打我吧！南衍！你杀了我吧！别打了！”

她哭着喊出声，几近绝望，就像是已经踩在了悬崖边上的人，她想活着，可是前面根本没路，后面也没有退路，不管怎么看，都只能跳下去。

顾南衍擦去嘴角的血，捂着自己的腹部躺在自己大口的喘气，这样好像能够减少疼痛感和窒息感。

“你知道吗，我父亲跳下去的时候是当场死亡，头是朝下的，就连抢救的时间都没有，那个时候还懵懂的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死亡，我只知道，以后再也没人陪我去游乐园，以后再也没人让我骑在肩上，直到我长大一点点，流言蜚语包围了我的生活，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而因为那莫须有的指控我又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

叶铭的眼神比冰还冷，“你永远不知道我看见我母亲冷冰冰的样子时是什么感受，你这个天之骄子也不会懂我遭受过多少痛苦，当我在孤儿院里担心自己明天可以抢到什么的时候，你还是个温室里的孩子，天真无邪的多么可恨，根本不会懂我们的痛苦，而这一切都是你父亲造成的，我失去的太多了，我原本想要遗忘。”

“可是每次我见到父亲的墓碑我就忘不了，我为什么要忘记？你以为我想过这种生活？我就不想平平淡淡的活着？”他又哭又笑，又有些怅然悲伤的说：“如果我的父母还活着，现在的我一定不是这样，说不定我会在父母的期待下已经结婚生子，也有可能我现在还是为了工作奋斗的平凡人里的一个，可是这些不过是幻想罢了，我没有，从来没有，你懂那种做梦醒过来的痛苦吗？”

他抱着头，有些挣扎，“那种痛苦，那种寂寞，你让我怎么忘记？换做是你，会忘记吗？如果是今天的你只怕会比我现在还狠。”说完他冷静下来。

顾南衍听着，疼痛和理智在脑中同时存在，他蜷缩着身体在地上，第一次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却不得不听他的废话。

他很冷静，叶铭说的没错，如果换做是今天的顾南衍这个时候叶铭和他的家人早就已经没了命在，他向来不是会吃亏的人，不管他失去了什么，都要十倍的从别人身上讨回来，可是同样的，他也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所以今天的事他并没有什么怨恨，站在他的立场他也会这么做，只是没人规定，他一定要认命，命这种事谁说的清？而顾南衍一向只相信自己。

“从我开始加入黑帮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有想过后退，因为我知道我早就没有了后退的路，我只能前进，为了等待这个机会我等了二十二年，这二十二年，有时候我几乎快要忘了我的目的是什么。”

“可是只要看见苏念我就会坚定我的信念，告诉我自己，我是为了什么才走到今天，走到现在，大概是我太激动了吧，所以我今天话多了一点，不过你放心，等我杀了你之后，我就会把苏念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