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1/2）

此刻，方婷在罗慧玲的陪护下，做完了全身检查，医生的意见是胎儿很稳定，没有刚才方婷所说的异常情况。

方婷听不到医生和罗慧玲在说什么，她只是一味地屏住呼吸，仿佛在等着丁孝蟹逃出去的消息，又仿佛在等着医院再次天翻地覆，可是一切都是静悄悄的，病人们都已入睡。

罗慧玲扶着方婷回到之前的病房，满脸疑惑却不能开口问方婷——为什么？——为什么说肚子疼？——为什么方婷知道丁孝蟹也在这家医院里？

“玲姐，我做错了吗？我爱丁孝蟹......玲姐，我是真的爱丁孝蟹！”

“婷婷，别胡思乱想，这么晚了，你快睡吧，刚才你就该睡了，你不该去找丁孝蟹！”

方婷恍恍惚惚，听不明白玲姐说她不该去找丁孝蟹，是指她刚才去找丁孝蟹，还是指她去监狱找丁孝蟹，抑或是她最初就不应该去找丁孝蟹？

“玲姐，是我害死了阿程，我是那个凶手，我不应该去给阿孝送圣经！”

方婷幽幽地忏悔自责，这件事恐怕她再也放不下！

“婷婷，你是爱他，希望他变成好人，才会送那本圣经给他，你是个勇敢的孩子，你要比玲姐当年还要勇敢——如果当年不是我对丁蟹拖泥带水分不了手，就不会令丁蟹来找你爸爸，当成仇人一样打死了他——我才是那个害***爸的罪魁祸首，我才是那个最该死的人！”

罗慧玲双手撕扯着头发，痛苦的眼神直勾勾望向病房天花板，眼泪无声流下来，她这么多年一直在心中怨恨自己，却从来没有说出来，四个兄妹谁也不知道，玲姐十四年来居然如此饱受内心痛苦的折磨！

方婷抱着玲姐——两个同病相怜的女人痛哭起来，可是她们谁也不发出声音，仿佛连哭泣的资格都没有！

“小敏，你过来......你是我丁益蟹的女人！”

丁益蟹看到古家乐的手紧紧握着方敏的手，已经快要发疯了，不管阿杰在一旁怎样劝他，就是无动于衷，似乎要和古家乐鱼死网破！

古家乐把手上的枪慢慢交到方敏的手上，令方敏用枪指着丁益蟹。

“小敏，记住，你要当警察，就不能管对方是谁，都不能手软！”

古家乐给了方敏一个坚定的眼神，仿佛第一次在医院握住方敏的手时，令方敏动心的那一眼。

方敏听话地举着手枪对着丁益蟹，意志濒临崩溃的边缘，丁益蟹的眼睛要冒出火来，“小敏，是谁交你开枪的？啊？你敢背叛我，为了这个二五仔？”

“丁益蟹，有种就放下枪，我们单打独斗，谁输了就要从这里跳下去！”

方敏和方芳，阿杰和丁益蟹，包括李光，还有在天台上的古惑仔，都震惊地看着古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