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2）

“妈的！二五仔！活得不耐烦了你，敢用枪打老子，老子一定会把你拆了，扔进海里喂鲨鱼！”

“丁益蟹，怎么你还活着吗？”

方展博恨不得照着他另一条腿再来一枪，上去就往丁益蟹受伤的右腿上一脚脚踢去。

丁益蟹也不是孬种，这种时候了，仍然抵死反抗，众警察捉住他的肩膀，仍被他奋力挣脱，一瘸一拐冲进病房，举起手铐就砸向阿乐的头顶。

阿乐举起没受伤的左手一臂挥出，将丁益蟹击倒在地，方展博见状上前又是狠狠踢了他两脚，这才不见丁益蟹再挣扎。

此情此景，方敏对丁益蟹的恨意被善良的同情心取代，她突然觉得右腿失血倒在地上的丁益蟹样子好可怜。

她再也不想面对一切，扭头就跑。

“小敏！”

“小敏！”

方展博和倒在地上的丁益蟹同时呼唤出小敏的名字，这令方展博更加气愤。

“不许你再说小敏两个字！”

说着，方展博又是踢了丁益蟹两脚，被众警察拉开，古家乐不可思议地看着方敏的大哥和地上的丁益蟹，似乎明白了一切，他耳边只听见丁益蟹在叫：“把我的外套脱掉，我不要穿这个二五仔的衣服！”

..................

时间已近午夜，码头的风意外的凛冽。

阿龙的右臂已被丁利蟹包扎好，只是子弹还留着，没有条件取出。

丁旺蟹一支烟接着一支烟，紧张得停不下来，眼角还残留着泪痕。

从广播中，他们知道丁孝蟹和丁益蟹，阿程他们已经全部被捕。

丁利蟹抱着双臂感觉好冷，他突然想起小时候那次吃坏肚子，他老大背着他上医院的情景。

谁也不肯出一声，伴随着海浪的，只有静寂。

只有丁蟹来回踱步，坐立难安。

“怎么船还不来啊？啊？这么久了，你们怎么谁都不说话？几个大男人，怎么都像小姑娘似的，经历一点风浪，就扭扭捏捏！想当初，我和老大一起在台湾出生如死，不知比这凶险多少倍，我们都能挺过来！放心！老大没事的，就让老二和他先撑一阵子。等咱们到了台湾，我去跟龙城邦说，让他帮咱们救老大老二出来！我毕竟放过龙城邦一命，教他个义字怎么写，他不能知恩不报！”

丁蟹只顾自言自语，两个儿子和阿龙都不理他说什么。

“都不说话，难道你们在怪老爸吗？我也不想呀，都怨老大搞出这么多事来，本来我和警方谈判谈得也差不多了，他找去那么多小弟去炸医院，还劫持慧玲和小敏，还敢劫持警方的督察，这么一来就惹怒了警方了。所以警方派出那么多飞虎队来抓我们！啊！幸亏阿龙的车技了得，把他们都甩掉了。那，阿龙以后你就跟着我，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我一定会做得比阿孝更好！”

“老爸啊，现在大哥和二哥，还有阿程都被抓住了，老大身上还有枪伤啊，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啊？”

说着，丁旺蟹鼻涕一把泪一把，哭湿了眼镜，哭湿了衣襟，和老四再次抱头，谁也不肯看丁蟹一眼。

“啊？你这是在怪老爸吗？我也不想这样啊！本来慧玲已经跟我谈得差不多了，你偏偏进来打断我们的谈话，接着又是你大哥来劝我出去杀出一条血路！我早就知道这样做，会惹怒警方的。如果不是你们，我现在已经和慧玲讲和了，警方也不会再抓我坐牢，只要再多给我一点时间，他们一定都会被我感动，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了......”

“船来了！”

阿龙站起身来，用手电和对方对暗号，四人再也没人吭声，只是一声不响地鱼跃而入。

老三老四看向身后，仿佛在跟他们的过去进行告别，老大老二的生死，他们现在不敢想象。

一天之间，他们的身份就从律师和医生摇身一变，变成了跟他们老爸一样的通缉犯。

只有丁蟹的心中踌躇满志，两个月前，他刚刚和丁孝蟹在台湾出生入死，现在他又要杀回去了——他被老大救了不用坐牢，现在他就去台湾搬救兵回来再去救老大。当然，还有慧玲，只要不用坐牢，他一定要让他的女人再回到他身边！

巨浪卷起千堆雪

日夕问世间可有情永在

冷暖岁月里几串旧爱未忘

谁会令旧梦重现故人复在

巨浪翻起多少爱

段段乐与哀总叫人意外

哪个错或对天也未会仲裁

才发现命运原是没法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