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公主献身（1/2）

却说，张东海把燕妃送回燕兰殿，燕妃泪流不止，一声不吱。张公公劝道，娘娘想开些，陛下是气坏了，才说了让娘娘伤心的话。老奴听见过陛下跟别的嫔妃吵架，可比这个严重呢，最后不还是和好如初了？陛下就是这个脾气，这些年您没经历过怕是也听说过吧。

燕妃忍着泪说，谢公公劝导。

德儿跳完了舞，教坊不收留她，她只好又回到燕妃府上。听说娘娘哭了，正想来看看，却被刘福挡在门口，小声说道，哎呦姑奶奶，都是因为你，可不能进去。

因为我？德儿惊奇。

刘福道，凤求凰是禁演曲目，你不知道吗？

德儿道，我……我不知道啊！

刘福道，可也是，我都不知道。行了你先回去吧，等娘娘好点肯定会发落您的，别着急。

德儿张大了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心道发落我？宫不是我自己要进的，舞不是我自己要跳的，怎么出了事就发落我？你这个死太监，娘娘发落也就罢了，要是没发落你给我等着的！老娘难道是吓大的？

德儿意淫完毕，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燕妃一连在宫中呆了十几天，足不出户，也不见人。当初她给自己的宫殿改名燕兰殿，就是为了事事压那个蓝妃一头，谁知皇帝因为这样一点小事这样大动肝火的责备她，让她什么心气儿也没了。争什么宠啊，其实皇帝谁也不在乎，不过是在他们之间周旋罢了。想不通的时候觉得难受，觉得皇帝薄情。想通了也难受，觉得人间薄情。到了正月十五这一天，实在躲不了了，想来想去还是出去陪席，宴席上蓝妃坐在主位宴客，笑得跟朵花似的，皇帝对她十分亲和。燕妃心里不是滋味，但是也不想吃那些无用的飞醋，反正她认定了男人薄情，再得宠，都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按理说，十五过完番邦使臣就应该回了。可是吐蕃大食两国都要讨德儿这门亲事，所以迟迟也不动身。皇帝的册表迟迟未下，两国要德儿在先，如今皇帝是骑虎难下，再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只能先拖着。谁知这时候皇帝的妹妹固伦长公主又来惹事。

十五那日宴席刚散，固伦便缠住皇帝让他给个说法。皇帝拉下脸来，让她随自己去内殿。

两人屏退仆从，皇帝道，我的好妹妹，你能不能别闹了，朕要给你说多少遍，那文德儿是个女的！

固伦道，我不管！女的我也嫁！父皇去的时候是怎么嘱咐你的？你就这么照顾我？连我想嫁给谁你都要管！

皇帝感觉这丫头就像拿着一块布条在勒他的脖子，实在说不出话来。

固伦道，哥哥今天就给我答复，我再也等不了了。

皇帝道，你怎么就听不懂呢？你是个女的，你现在说你要嫁个叫花子我都同意！但是文德儿！她也是个女的！你到底要朕怎么说你才能明白？

固伦道，大安律法上写同性不能成婚了吗？我为什么就不能嫁给他？更何况年宴那晚他明明就是男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女的。是不是你觉得她出身不好故意要这样说！

皇帝气得从书案上拿起那两本奏表扔了出去，说道，你自己看，这也是点名求亲的，要文德儿，落款是吐蕃和大食的小王爷。他们还没走呢，你要不要自己去问问？

固伦气道，我一个女孩家，玩儿心眼自然玩儿不过你们，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我知道你们这些人，为了什么家国大义，别说我的终身幸福了，连亲人的性命都可以牺牲！

她这句话可是狠狠的踩中了皇帝的痛点，皇帝立马暴怒，喊道，张东海！把这个孽障给我扔出去！父皇一定是老糊涂了才会生出你这么个东西来！

固伦气道，不用扔我，我自己有腿！反着这人我是嫁定了，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但我记得他的样子，你们谁也别想糊弄我！

皇帝简直气得倒仰，张东海不停的给他拍背。

皇帝没法，只好召集群臣议事。大伙有的说，要不给公主办个比武招亲，她之所以看上那文德儿不就是因为他当日英姿飒爽的模样吗？两人又没相处过，能有什么真感情。有的说，那不行，公主的婚事怎么能这么草率的决定，万一是江湖草莽赢了，你是让嫁还是不让嫁？

还有的说道，刚好吐蕃和大食的小王爷求亲，要不直接选一个把公主嫁了，她一个女孩家，时间久了也就认了。有的说，那不行可不行，公主性子倔，万一自裁了呢？反倒伤了两国的关系了。

还有的说要不就叫文德儿来，当着公主的面把衣服脱光，让她看清楚，说明白。又有人说，万一看清楚了公主还是喜欢她呢？这公主是先帝万年所得，母亲也死得早，这样没父没母的孩子是比较容易出问题，爱认死理。

还有的说，要不真让她嫁过去？假装让她嫁过去，时间久了她也许发现她真的不喜欢女人，而文德儿就是个女的呢？

反正大伙说来说去，谁也没个完全的把握。反倒忽然想起了太子的事情。心道这太子喜欢男的，公主喜欢女的，大安皇室如今也算是五毒俱全呀。

事情就这么拖着，但是德儿待不住了，给燕妃写了信，说自己过年都不在家，如今年也过完了，应该回家看看了。

燕妃想了想，也没人说不能放她回去。于是真答应了。

德儿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回家，简直乐得飞起，立马就跟雪舞卷包袱跑了。路上还跟雪舞说，过年不在家，少收好多利是钱。雪舞突然想起来，说燕妃不是给了你一封，我放在哪了？在车上翻来覆去的找也没找到。德儿道，行了，回家再找吧，不着急。谁知雪舞真找着了。两人抽出来一看，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两人惊声尖叫，险些喜极而泣，把马车夫吓得，还以为她俩怎么了呢。

德儿回到家，发现母亲身体已大好了，不免很是高兴。把燕妃给的银票给了母亲，嘱咐她好生将养。虞夫人很是感动。

好日子过了没几天，皇帝就知道燕妃把德儿放了，把她臭骂一顿，让她赶紧把人找回来。燕妃没法，又让德儿进宫。德儿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是也不敢不去。没想到进宫当日就见了固伦。固伦一看见她就像蜜蜂看见了花似的冲了上去，抱着她的胳膊道，你叫什么？他们说的我都不信，我只听你一个人的。

德儿发愣，说道，我叫……我叫文德儿啊。

固伦安慰道，原来这个没有骗我。你怎么穿着女孩的衣裳，你当真也是女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