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稚子入宫（1/2）

怎样！就是我们娘娘最大！要什么你都得给！

什么你们娘娘最大！我们娘娘是贵妃！不合规矩就是不给！

贵妃贤妃都是一品的妃！我们向来都是用多少拿多少的，马上年节就到，你们内府局这般筹措，等到使臣都进京了，我看你们怎么周转的开！

周不周转的开也是我们的事，干你们什么事了？

哼！每次办砸了差事都是我们娘娘出来给你们擦屁股，怎见得不干我们的事了？

你们愿意管，我们又没求你们！

好啊！你这样说话，看来是欠打了吧！

哎！好好的说话，你们两个！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啊！

动手怎么样啊，既然动了，就分出个胜负来吧！

两伙人说着扭打在一起，德儿和雪舞大包小裹的站着，都看傻了。

德儿道，夫子早就跟我说，是非之地不可近。

雪舞道，夫子还说过，既来之则安之……

俩人眨巴着眼，这刚进了皇城，还没到宫城的范围，就被两伙打架的给拦住了，只好傻站着，等他们打完。几个小太监明明知道他路，但是乐得看打架，所以也不着急。深宫寂寥，众人都靠新闻解闷，或谈是非或嚼舌根，都在行的很。几人甚至牢记招式走位，准备依样画瓢回去说与大伙知道。

德雪两人对看一眼，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于是由雪舞发话道，内个……公公，娘娘不是让我们到了赶紧去见她嘛。这眼看就要用晌了。

小太监道，急什么，前面打架的就是咱们的人，等打完了一道回去就是。

德儿呲牙道，咱们的人？咱们是？

小太监瞥她一眼，说道，你虽是我们娘娘的表妹，但毕竟是外姓，在宫里一定要守位分尊卑，你看看蓝妃那些人，皇后故去，说好了三妃共同理事，他们执掌内府局，咱们执掌造办处，他们要的东西咱们从来不曾懈怠，咱们去拿东西，回回都不痛快。这一架呀，就好比久旱的雨，来的正好呢。

德儿忍俊不禁，等到了地方，还没去见燕妃，就在房里给雪舞学道，这一架呀，就好比久旱的甘霖，来的刚刚好呢！

两人讲着笑话，没一会儿小公公又来敲门，见他们还未整顿，便瞪眼道，你们怎么还没换衣裳，娘娘已经在等你们了。

两人对看一眼，便开始梳妆打扮去了。

却说，雪舞给德儿梳了一个仙女般的发型，德儿这些年都是梳小丫鬟的发型，突然梳的这么正式，自己都看愣了。

雪舞道，好了。你都好了。我也进去换身干净的吧，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雪舞换完衣服出来说道，我也好了，咱们去吧。

德儿道，我还是觉得有点过了，要不还按平常的梳吧。

雪舞道，不行。就得打扮的正式一点，然后观察燕妃的神色，好知道她到底要你进宫干嘛。

燕妃的院子没有别的妃嫔，所以空得很，德儿和雪舞住在比较靠后的地方，离正房稍微有点距离。两人跟着小太监，走到正房附近的时候便听见欢声笑语，起码有三五个人在说笑。谁知进了门去，竟有十来个女眷，而且除了燕妃，德儿全不认识。

德儿看傻了眼，也不知道给燕妃请安。众人看着她和雪舞，也愣住了。两下呆愣半晌，最后还是燕妃清清嗓子，刘福才反应过来，说道，来者何人，不知礼数？

德儿一愣，赶紧跪下了，给燕妃磕了个头，说道，娘娘万福。雪舞虽然感觉不需要跪，但是看见德儿跪了，也只好跟着跪了。

燕妃尴尬无比，说道，又不过年过节，不用行这么大礼。刘福悄悄在燕妃耳边说道，娘娘赏个过年的利是钱吧。燕妃无奈，赏了一封利是。心道你来的倒也巧，昨儿刚封好，早来一天还没有呢。

德儿拿了红封，按宫人示意坐在燕妃后面，雪舞站在德儿后面。

两人安顿好，燕妃说道，这是我的表妹，叫文德儿。德儿的娘是我表姨母。我母亲去的早，我是在姨母身边长大的。后来她嫁了人，又跟丈夫去了外地，我已经很久没见她了。去年年中她回了京城，带回了三个女儿，德儿是仲女，还未出阁，你们如果有合适的，也可以帮忙留意。

燕妃话没说完，她下首左边离她最近的一人便哈哈笑道，这就是我们传说中的小德儿啊。你进京都一年半了我还是头一回见你。怎么着，你这大过年的，是进宫相亲来了？

燕妃侧头对德儿道，这是虞充容，是你大表姐，她向来就是这样疯疯癫癫的，你不用搭理她，当她不在就行了。

虞充容气道，诶？又要求我帮忙，又让人家不用理我，话是不是都让你说了？

燕妃笑着对德儿道，起来问个好。

德儿依言起来问好。

虞充容道，乖，大表姐也有大大的红包给你。宁儿，现在回去拿。

婢女宁儿唱诺退下。众人又掩嘴笑。

燕妃又介绍下首右边离她最近的人，说道，这是秦婕妤。

德儿起身问好。

燕妃又介绍虞充容后面的人道，这是虞夫人，是你表姨母。你跟我们一样叫虞夫人就行了。

德儿心中嘀咕，虞夫人？别人管我娘就叫虞夫人……

那人看了德儿一眼，低头羞赧的喝了口茶。

德儿心道，她还害羞了，为什么？

燕妃道，怎么不起来问好？

德儿赶紧站起来行礼，雪舞悄悄掐她一下，她便搭配一个假笑。这是刚才在房里说好的，雪舞一掐她她就假笑。

燕妃接着把堂下这些女眷一一的介绍完，便吩咐刘福摆膳。祝酒的时候德儿才发现方才那一堆人名称谓，她除了一个虞夫人谁都没记住。还好雪舞都记得，在耳边一个个的告诉她。

席间觥筹交错，大伙闲话家常，很快德儿就完全晕了。她一晕的时候就会进入逍遥游的世界，跟她的大鱼和大鸟上天遁地的玩去了。这时候有个女眷刚好说道自己相公丢了官，还希望过了年燕妃能给说说情，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再捐个官也行的。然后一场酒酣脑热，那人不禁开始喊冤，说自己相公如何奉公守法为国为民，却被奸人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