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一 创世之初（1/2）

如果你一觉醒来，发现周围人都变成了犀牛，你变不变？

什么？

你发现周围人都变成犀牛了你变不变？

什么是犀牛？

如果你一觉醒来，发现周围人都变成了你不认识的物种，你变不变？

不变。我都不认识，怎么变。

可是你周围人都变了。

那我也得知道怎么变吧？都不认识我怎么变？

如果你想变就能变呢？

不变。

为什么？

都不认识我怎么会想变！根本不可能想变！

德儿5岁的时候在街头遇见了一个奇怪的人。那人穿的不奇怪，长得不奇怪，就是问题问得很奇怪。变西牛？西牛是什么牛？或者说，西牛是牛吗？虽然叫牛，也不一定就是牛呀。比如蜗牛就不是牛呀！

13岁的这日傍晚，她悠然醒来，又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西牛……是西边的牛吗？我为什么要变成西边的牛而不是东边的牛？

梦醒时分，经常会想起一些奇怪的问题。正躺在床上呆想，表哥突然冲进门来，喊道，“德儿！进不进宫？今天舅娘做寿，肯定好玩！”

德儿一听说好玩，腾地一下坐起来，惊喜道，舅娘做寿？她不是夏天的生辰吗？

“哎呀不是你舅娘！是我舅娘！皇后娘娘！不是我娘！”信南一股脑说出一大堆话，绕口令似的，德儿给他逗笑了。笑道，“好好好。我懂了。我不去。”说着又躺下了。

“啊？”这个转折有点大，阿南一时接受不了，“为什么你不去啊，我们几个可都想去啊。雪舞说不定也去呢！”

“她敢！”德儿又坐起来，“我都不去！她敢去？”

“我为什么不敢去？”雪舞正巧进来，听见德儿吓唬她。

“你为什么要去啊？咱俩谁是主子啊！”德儿撅嘴。

雪舞悠悠的道，“节哥哥让我去啊。”

德儿气道，“不许去！你是他丫鬟还是我丫鬟啊？”

雪舞跟阿南对望片刻，眨巴眨巴眼。

虽说是冬日，街上还是车水马龙，毕竟是京城嘛，一年四季都很热闹。

德儿不顺心，被雪舞拉着走。雪舞拉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说道，好不容易你娘让你出门了，为什么不高兴？

德儿道，她当然让我出来了，只要是跟进宫有关的，她都巴不得我去。

哎呀，雪舞道，管他呢，往好处想呗。能出来放放风多好呀。

正说着，前面阿南他们喊道，喂！吃不吃面！咱们五个吃一碗！

德儿目瞪狗呆，一碗？你是穷疯了吗？

阿南过来拉她道，哎呀一会儿进宫还吃呢，吃多了要被问的。

德儿道，那就进宫吃呗，为什么这会儿吃面？

阿南道，你不是喜欢吃面吗？我陪你吃一碗。

德儿看着他殷勤的样子，瞬间就觉得不想吃了。

雪舞笑笑的看着他俩，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好像替德儿暖心，又替阿南委屈。

德儿被阿南拉过去，按在面摊的长凳上，“我不想吃面”，她刚说完，就发现老板尴尬的看着她。

老板尴尬的看着她，说道，“没事的丫头，不想吃就坐一会儿吧，想吃了再吃。”

德儿本来想走，这样反倒不好意思走了，抬着脑袋瞅虞信南。

节表哥笑道，干嘛非要让她吃面，她又不怎么进宫，尝尝御膳不好吗？

德儿一听这话赶紧点头。她倒不是稀罕什么御膳，是她这会儿真的不想吃面。

信南道，没事没事，你们着急就先走吧，我陪她吃面。

德儿无语，板了脸，说道，南表哥，你再这样我可生气啦。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想吃面。虞信南直跟她眨眼睛，她也不理。

雪舞这才明白，原来信南是想跟德儿独处，故意叫他们先走的意思。于是上前拉住向节道，节哥哥，我肚子疼，咱们先走吧，你找个大夫给我瞧瞧。

向节关切的道，肚子疼，怎么会肚子疼呢？疼的厉害吗？两人搀扶着，说话就往前走。向斌看着这四个人演的两台戏，感觉实在是很小儿科。摇摇头，跟在向节和雪舞的后面，也往宫里走。

德儿急的叫道，“雪舞！文雪舞！！你给我回来！！”

雪舞听见她叫，反而加快了脚步，向节还被蒙在鼓里，见她突然走得快了，忙问道，怎么了？肚子不疼了吗？

雪舞支吾着，只顾往前走。德儿着急的喊她，无奈被虞信南按住动弹不了。德儿喊道，“文雪舞！你再不回来我生气啦！！！”雪舞听见这句话，浑身一凛，站住不动了。

信南见快要拢不住德儿了，情急之下竟然想要吻她。德儿眼明手快，把手摁在他嘴上，心里的小鹿噗通通，可是吓坏了。

雪舞过来拉起德儿，抱歉的看了一眼虞信南，好像在说，我帮过你啦，可是你看，胳膊扭不过大腿。

这一路上德儿都在生闷气，好几次想回去，可是她去哪虞信南就去哪，她想来想去，还是去人多的地方吧。

她这一张苦大仇深见神杀神的脸，一路上特别引人注意，特别是进了皇城以后。

活在皇城范围内的人都比较机敏，对周围一切的风吹草动比较敏感，宫里就更是了。别看太监宫女们都不敢抬头，但是对气场敏感着呢，德儿如今的这种气场，简直是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太监宫女都躲她远远的。好几次走错了路，都是向节无奈的追上她把她拉回来的。

几个人中向节的年纪最大，平日里说什么德儿也肯听，可是这会儿“公主殿下”一发脾气，简直是六亲不认啊。

向节没看见信南要亲德儿，所以小声对德儿道，“你这脾气耍的有点大了啊。有脾气回家再耍，这儿是皇宫，一个不小心你小脑袋瓜子就没了。”

德儿正在气头上，喊道，“什么脑袋瓜子没了！我看谁敢！是谁要……”向节赶紧捂住她的嘴，低声喝道，“你脑袋不想要了！是不是欠揍啊你！”

德儿气得直哭，虞信南那个吻，吻在她手上，湿湿黏黏的，感觉就像伸手握了一只癞蛤蟆，恶心的她都想杀人。

雪舞是真害怕她生气，因为德儿生气的后果真的很严重。严重到她之前的所有努力又要白费。所以她赶紧垫着脚在向节耳边耳语几句，把阿南要亲德儿的事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