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妖少年拙谈“丑”（1/2）

送自家两位“女儿”进了仙子阁后，清安带着化形后的脸晃进闹市区。

在清安入闹市区之前，人流绝对是平常的人流，叫卖声依旧是平常的叫卖声，无店家愿意多看除顾客外的人一眼，生怕误了自己赚钱的契机，也无行人愿意多看除眼前路之外的东西。只是清安一入闹市，不知为何，清安的那张脸似是有魔力，不断吸引陌生人注视的目光。不止注视，人们千篇一律地，先是带着一丝兴趣，更有饶有兴趣的，看向清安的方向，之后更是无一例外的，失望似乎能从眼里透出来地转过头，还有的，眼里似乎还有一丝……鄙视，或者……嫌弃？

正如如今正睁着一双如黑豆般大小的眼睛冲着自己翻几不可见的白眼的大饼脸姑娘，以及一摇折扇鄙夷地扇了扇风躲远了的锦衣公子哥。

清安十分无奈，她自知面丑，令人一次次失望，她心中都生出了愧疚之心了，然而更多的却是不解，不解到想要拉个人问问，她究竟是做了什么？或者是，与她化形后容貌相同的人曾经在这座小城做了什么人尽皆知的腌臜事？不然为什么本该忙于生活无暇顾及别人美丑，所以更不会对她产生一丝注意的人们，如今都要特意转转眼珠看她一眼，然后万分鄙视地翻个白眼转开视线？

一路走着受白眼和嫌弃，到最后清安都坦然了。剩下不解，可惜都没敢拉个人问问，究其原因，清安叹一口气，大概是因为人家那唯恐避之不及的表情，深深刺痛了从小美到大的她。

“喂，那个丑八怪，不要再靠近了，这棵树包括周围都是大爷我的地盘。”

步履恍惚中，头上传来一道声音，清安循声望去，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一条小巷子里，一棵树前。一人合抱那么粗的树，浓绿枝叶半遮半掩的树杈上，慵懒的坐着一个绿衣少年。

少年的衣料泛着妖娆的绿光，不算多美，只是这手艺和这材质，怕是连人界的皇室都没有。除此之外，这少年皮肤白皙，眼睛大而圆，忽略他看人时那有些欠揍的欠揍的倨傲表情，长相算得上是乖巧。

“喂，傻了？跟你说话呢，听不见吗？让你不要靠近了。”

少年在树上吊儿郎当的晃着腿，语气不耐地盯着清安。

在少年看来，清安只是站定抬头望着他，不说话不动，不知道是在打算干什么。实则，清安早已几不可察地释放神息，仔细探查了少年的身份，知道了他是猫妖，知道了他妖力如何。

少年本能地感到一丝不安，瞳孔收成一道竖线，清安这才发现，这少年的眼珠如绿松石一般，漂亮而危险。

“既然是你自己进入了本大爷的领地，那就怪我不得。”

少年忽然发难，从不矮的树上极速飞扑下来，伸出尖利的手爪，直逼近清安。清安不避不闪，少年却在她面前陡然停下，像是被什么东西胶着在空气中，凌空张牙舞爪。

尖利的指甲距离脖颈不到一厘，几缕寒气几乎散到了皮肤上。

乖乖，这少年来势实在迅猛，只是这只修炼了几百年的妖力，委实不能让她产生出哪怕一丝害怕。

清安将少年的爪子拨开：“你伤不了我。”

少年此时已经明白，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了，但也不想道歉，只恶狠狠道：“放开我！”

“放开你，自然可以，只要你替我解惑。”

清安不愿意随便拉一个人问，是碍于自己的自尊，可是现在，她是被求之人，少年是求人之人，她的地位上去了，请求自然可以比较容易说出口。

可惜少年不配合。

“老子什么也不知道！你放开老子老子要回家了！”

给你机会你还不要，罢，再给你一次机会。

清安背过手绕着少年走了两步，活像教书夫子上身，语气颇有几分循循善诱的味道：“小小猫妖，年纪不大，总把老子挂在嘴边。这样不好。再说你还没听我的问题是什么，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不知道？”

清安清清静静，说话如流水潺潺涓涓，少年性子如火一般，最怕清安和夫子一样说话的架势，闻言不耐烦地吼她：“啊！行了！你要问什么快问！问完放我下来！”

“好。”清安围着少年转了一圈，重新站在他面前：“我丑吗？”

少年暴怒：“废话！这个需要问吗？！自己不会看？！”

清安依旧如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的丑，是那种在人群中能一眼看到的吗？”

少年眨眨眼，像是奇怪如清安这样的丑八怪，哪里来的自信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自己的丑。这下倒是平静了些，仔细打量了清安，开口：“嗯。丑是真的丑，丑的挺有特色。”

“就是说，走在人群中，总会有人因为我相貌特殊而特意看我吗？”

“差不多得了，你丑你骄傲吗？还非要别人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