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1/2）

“我察觉到了，不止一个。走在最前的那个，正往这方向来了。”水龟欢喜起来，“太巧了，我还没见过真正的人类啯，以前只听父亲提起过。”

“你的父亲什么时候见过人类？”我问。

“很多年前的一日，父亲游过雒水时，被一个人类看到。不知为何，当时那个人盯了父亲许久。父亲觉得与那人有缘，便一直停在了岸边，那也是它第一次接触到人类。后来父亲听说那人创造出了一种奇图，而那图正与父亲壳上的龟纹有关，也可以说是得出了许多灵感，因此父亲一直很自喜，常常与我和弟妹提起这件事。”

“奇图？是什么样的图？”

“貌似，叫作‘八卦’。父亲给我大略画过样子，不过我至今都没记住那些线条的含义。”水龟不好意思的笑笑。

“看来那个人也不一般啊！“我再次觉得人类真是个神奇的物种。

不远处，一个人正在慢慢走来，不一会就出现在了树林边。

我们终于看到了那人的样子：一个身材壮实的男人，相貌普普通通，但与我前世看到的那些或凶煞、或肃穆的人类完全不同。他双目清澈，面容和善，嘴边蓄胡，头戴牛角冠，手里一只木杖，背上一小竹筐，里面貌似装着几株不同的草。

他四处望了望，又离水潭近了几步。看着越深越黑的水潭，他的目光中忽然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渐渐变得迷离。他的表情也越来越落寞，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感到无比忧伤和怀念。

那样的神情，曾经在白龙的脸上也看到过。

‘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让它们会有这样相似的感触？真是太难懂了！’

大概是身边的两块曾经为蓼生根做沉基、也是后来被火焰烧黑的大石头，挡住了我和水龟的身影，那人一直没有看向我们。也或许，他此时根本就没有心思看过来。男人在水潭边踱着步，缓缓叹息。他走步的姿势，忽然让我想起另一个人，在这个即时印象的提醒下，我又仔细看了看男人的长相。

“！！！那个女孩！难道他就是那个女孩的父亲？！”我惊道。

水龟问我怎么回事，我说呆会再告诉它，因为此时树林里又传出几个女人的声音。

“我们从前走过的山也不少，那回真是第一次采到那种硬到不能吃的果子！我的大牙差点被直接硌掉，哎呦，现在还有点酸呢！”一个高音的女人说道。

“那你们后来把那些白果放哪了？你们拿给嫘祖夫人看过吗？”另一个细细的女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