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一次课（1/2）

第二天吃过午饭，凡若华看着母亲陪同着父亲出了门，便换好衣服溜出了门。一路上没做耽搁径直来到了李子墨家。门开着，凡若华进到院内，看见树荫下乔沐凡坐在石桌旁两指捻着一枚棋子正在发呆，他那被叫做小七的根本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打着盹。

凡若华轻步来到乔沐凡身后，看看没有反应的乔沐凡，再看看石桌上的棋局，“呵呵，师傅在想什么呢？”银铃般的笑声打乱了乔沐凡的思绪，把他拉回到了现实，不知道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凡若华的这一打断，手上的棋子没有拿稳，掉在了棋盘上的一个空位上。

凡若华昨晚也想了很多，既然要跟着乔沐凡学棋，自己的姿态好像也应该放低一些，毕竟也算是有求与别人，自己的脾气也该改改，不能那么任性，应该谦虚一些。

乔沐凡看着棋子掉落的地方，眼睛瞳孔放大，大喜。“妙，妙，真是妙，一局残局就这么扭转。”听着乔沐凡兴奋的声音，凡若华也转眼看向棋盘。吓得打着盹的小七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睡眼惺忪地看向这边。

不过这局棋不是到了结局，凡若华还从中看不出来哪里妙。高手有时候是可以从一步算几步的，计算能力很是强大，但是对于略懂的人来说看的不是那么明白。凡若华皱着眉，使劲盯着棋盘，希望自己能看出什么门道来，可是看的眼睛发花都不怎么明白，一颗棋子放在那里对于后面到底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你看出什么来了吗？”乔沐凡没有去看凡若华，双目还是被棋盘紧锁。

凡若华有些泄气，为什么自己看不太明白了，最终还是摇摇头放弃，说道“没看出来，棋面的棋子现在只是刚刚布局还没有打短兵相接的地步，我算不出来。”

乔沐凡没有接着凡若华的话说什么，只是从棋罐中拿出几颗棋子，快速地摆在一些交叉点上，又问道“现在呢？你看见了什么？”

凡若华再次认真的看向棋盘，这下棋盘上的局面有些变化，刚刚的布局黑棋利用上乔沐凡不小心掉在棋盘上的那颗棋子破开了白棋对黑棋呈夹击式的局面，突围出来，还和自己另外一边的棋子连接。这下凡若华才惊醒过来，自己刚刚看这颗黑棋掉的位置貌似不是很好，有些孤立无援，但是现在的局面却是这颗棋子却是必杀。

“现在我看见的是，白棋被分割，反而黑棋局势一片大好，这一切都是归功于这个无意间掉落的黑棋。”

“你现在看到的只是表面。”

凡若华有些不解，现在的棋局难道不是黑棋有优势吗？

乔沐凡又下了几颗棋子，凡若华这才明白为什么说自己只看见的是表面，刚刚的白棋虽然是弱势但那也只是局部，虽然它呈现了连接，但是它的外部却被白棋的两颗棋子反分断，貌似成了白棋的瓮中之鳖。“这就是大局观，不能只关注片面，对方下的每一步棋都有自己的目的，每颗棋子都不应该是废棋，你自己落棋之前都要想好他的位置，不要因小失大。”

“那刚刚的这局棋，是师傅一人所下黑白棋的位置你是早就知道的，如果你是和你的对手对局，你根本不能猜测你的对手下一步会往什么地方落子，这局棋或许跟别人下就不是这个结局了。”

乔沐凡抬眼看着凡若华，没有任何的不悦。“这世上最难猜测的就是人心，一个好的棋手，就要在这人心被困的仅有的方寸之间看出对方的心思，别人想一步，高手的脑袋就要想无数步，最后见招拆招。”

看着乔沐凡一脸的认真，和先前的玩世不恭彷若两人，凡若华有些恍惚，刚刚他那眼神仿佛真能看穿自己的心思。

乔沐凡平静的收回自己的眼神，从一旁的石凳上拿出几张棋谱，递给凡若华，“这是很有意思的三局棋，你回家打打谱，两天之后我再提问。”

凡若华接过棋谱，打开看见第一页上面写着两个人名王百万对宋小五，但是令凡若华吃惊的是在宋小五的名字后面写着六岁，结果竟然还是宋小五赢棋！

在翻开第二张怎么是自己在聚英楼里和乔沐凡下的那局棋，自己当时是这样下的吗？第三章棋谱没有标注名字，但是从棋面上现在还看不出什么问题，等到回到府中用棋盘摆出来就会一目了然了。凡若华收好棋谱，盯着乔沐凡，等着他的下一步指示。可是乔沐凡却让小七收好石桌上的棋盘棋子，摇着折扇喝着茶。

“师傅，难道今天就到这了吗？”凡若华有些怀疑的笑声问道。

乔沐凡不去看凡若华，浅笑着继续小口喝着茶，“以你的资质，我能给你讲多少，你能记住多少？”

凡若华听着这话不是很对味啊，这是在说自己笨吗？凡若华噘着嘴气呼呼的等着悠哉悠哉的乔沐凡，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干脆一屁股也坐了下来，拿起空的茶盏给自己也添上茶水，仰头一饮而尽，浇灭心中无名开始升起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