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斩斥候（1/2）

魔族的长公主为这场战争筹备了许多年。无论是魔族亦或是人族的子民都有理由相信，即使魔帝不同意发动战争，她也有办法挥师而下。就如同十年前蓬莱岛上的那场蓄谋已久的暗杀一样，她做事及其阴险狠辣。若不是那时恰好凤凰第一次灵魂觉醒，她的计谋几乎就要成功。

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在人族疆域培养了多少斥候。那些斥候在这一千年里又源源不断向她汇报了多少信息。人们都知道，她已经很老了，甚至有可能下一刻就带着那张绝美的面容死去。人们开始咒骂，为什么老妖怪还不死，为什么老妖怪不能在发动战争之前就惨死去。咒骂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后来便没人再骂了，许多人的日子一天天恢复正常，之前看上去是正常的。

人族全境类物资十分紧张。即使是在五大州的领城，也几乎见不到什么买肉的商贩，五大州尚且如此，更不用想军界的军民是怎样的境地。从开战到如今，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前方的形势一日不落地传回子民的耳中。日复一日地绝望后，终于开始出现曙光。在军界连失三座大城、十五座小城的情况下，五日前，军界的那位神秘的军长从西海归来，率亲兵于黑河城外大败魔军，时至今日，魔军依旧没有再次发动进攻。当然人族战士不会傻乎乎认为魔族会安分很久，他们几乎每一刻都在积极地防御，以备未知的战斗。

在五大州的沿海城镇，居民已经在保甲的组织下全部撤离。没有人敢保证，魔族的鬼蛟兽会不会突然登岸，带着成千上万的魔族士兵。从军界长途跋涉而来的军队是第五军以及鼎靖师。第五师主要驻守西州南州全沿海线，而鼎靖师则主要驻守北州和东州海岸线。鼎靖师隶属于军长，是军长的嫡系部队，人数上本来就明显少于第五军。但是，他们驻守的却是更为紧要的、离正面战场最近的东北两州沿海线。不管是在军界还是各州的民，对于这位神秘的军长，心中的崇高敬意又多了一分。

战争时期五大州所有的学院都闭院了，学子们或者回家协助地方保甲维持日常治安，或者，像遮天学院这样的名校学子一样被送往了各地，在见习和高级法师的带领下执行着相对秘密的“反斥候”任务。“反斥候”是帝君在淮安会议（由帝君与总司令组织，战争爆发后第三次将领会议)上亲自提出的战略性任务。

人族的统治者们在战争爆发前便已经敏锐地察觉到魔族斥候的广泛存在。最先作出反应的是军界，军界用了两年时间重新统计核实全部将士及其亲人的身份，一旦证实为魔族，斩立决。那两年，死于排查的共有两千三百二十一人。而五大州因为各地官员良莠不齐，相关政令推行阻力过大，外加冤假错案层出不穷，于是相关政令一再作罢。

战争爆发后，“反斥候”任务的主要执行者是帝君手下的秘密组织，学子们称其为“暗鬼使”。暗鬼使在五大州的权力集中之地来回穿梭，那些被证实身份有疑的人，在黑夜中悄无声息地死去。而如何证实身份？“暗鬼使”们的判断便是唯一手段。

各名校的学子们大多被分配到较为边缘的城镇甚至山村，除了某些离警戒区很近的地方，接触到魔族斥候的可能不大。

在北州的临沂城的苦牙山，来自遮天学院的第一搜查组正在展开搜查任务。来自遮天学院的搜查组大都五人一组，每组基本保证火、雷、风、雨、幻五种法师搭配齐全。第一搜查队没有带队见习，他们是特殊的，没有见习愿意带他们，没有见习有胆量带他们，没有见习有能力带他们。第一搜查队中，风系法师为东州嫡子风致宁，已知境界为大道中境；火系法师为北州“外门子弟”北涵烁，已知境界为大道初境；雨系法师为南州嫡长女雨晓晴，已知境界为玄级；幻系法师为北州平民除月，已知境界为玄级。当然，如果只是有两州的嫡子嫡女，自然不至于没有任何见习敢来带队。即使没有公布，学子见习们也能猜到，第一搜查队中，殿下也在。没错，他们的雷系法师是中州雷家的凤凰，大众对他的境界猜测为通天初境及以上。

第一搜查队在苦牙山意外地没有在黄昏之前离开。按理说，搜查任务在白天已经基本全部结束。

风少爷把桌子上的一整只鸡的摆弄成奇怪的姿势，这只可怜的红彤彤的鸡单腿朝上，无头的脖子被夹在了翅膀下面。他把扯下来的鸡腿肉用油纸包好，放在了衣袖里，望着除月和雨晓晴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一溜烟地离开了桌前。

风少爷走到篝火旁坐下，把面前一缕黑烟轰到了北涵烁那边去。此刻是北涵烁在站岗，他是来接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