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蓬莱岛上的小道童（1/2）

原来这便是人间传闻已久的海上蓬莱了，虽说这没有传说中的那种仙人腾飞、彩云流转的奇景，只有立于南海之汹涌风浪中，皑皑于不动之威严。

入岛伊始，四周早已不见骇人的汹涛，青山碧树，古意盎然，上有白鹤齐声贺鸣，下有道童晨读稚声朗朗，好一清风霁月之地。除月顺着读书声寻去，只见长长的青石道，朝着石道再上莫约百二十步，便是座座古铜色的道观，想来声音便是由那里传出。

也许到底是师门，除月难地注意到风致宁虽然在外对他们的师父不屑一顾，但此时也和涵烁一般，挺直着身姿，目光肃穆地注视那石梯上方。

道童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白鹤鸣声更甚，两行手持白剑，穿着相同的玄色道服的年轻的道者从石道两边步伐整齐的跑下，每隔十阶，一一对应地站在石阶两端。

涵烁、风致宁两人将衣服的前衫一撩，端正地跪下了。道士们目不斜视，身下衣衫微风轻拂，直到步履声响起，他们才一同望向台阶顶端。

台阶上清风徐来，一步一菩提间，一位老者脚踏清风而来，白发似雪，目中有星。

看来是尊者到了，除月心中了然，这里不是她的师门，尊者到底也是她的长辈，她不会行跪拜大礼，也很懂礼数行了晚辈礼后，便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徒儿拜见师父！”涵烁两个声清如翠，风致宁直直跪着，而涵烁却双手伏地重重地行了磕头之礼，叩地之声落在除月耳中，那样重。她想兄长数十年未回，如此大礼也是应当。

“回来了就好。”老者沙哑的声音如此平静，但在除月的眼睛里，尊者的激动却从他颤抖的发须间表露了出来。还好，师兄的师父还念着他，也不枉师兄苦苦下山一趟。

昔日少年，今已长大，世事沧海桑田，本心是否依在。

“今年海上风浪大，能及时回来，难为你了。”尊者招手示意他们起来，在小道童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走下来。尊者精神似乎有些不济，除月怎么定眼看也看不出星点蛟神的风华，不说大杀四方的霸气，连仙家的风清道骨也消磨了不少。就如菩提尊者一般，被岁月风霜侵蚀后只剩下了一副将残烛蜡般的躯壳。“师父身体还好？”涵烁站起来，从小道童手中接过尊者的手，尊者的眼中闪烁着长辈所特有的慈爱，“都是一副没用的躯壳，有什么好不好的。你啊，和习瑜一般大了，能独当一面了，很好！”

“嘿，您不老说我不学无术、了无慧根吗，怎么到这又变成了独当一面了。”习瑜转到右边搀扶着尊者的另一只手，语气煞是调皮。如此娆苒老人，和故事里同魔族公主大战三百回合的蛟神之魂可真没有半分相似之处。尊者还有好多话要说，显然不想继续呆在山门前，许是才缓过神来，欲要叫道生们离去时才开始把这个踏入仙地的陌生女孩子放在眼里。

注意到尊者的目光，涵烁便解释道，“师父，这是我在苦牙山的义妹，除月。从今以后，她是要跟着我一起修行的。”

除月温婉一笑，随即拱手行礼，“除月见过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