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决裂（1/2）

风致宁真的很受宠，这漫城灯火，空气中弥漫着的年糕和桂花香，小孩子唱的致宁致宁天下太平的儿歌，城中少女们满腹心事的求婚天灯，很多很多，全部都是为了他。在风领主的种种宣告下，风州的人们似乎已经认定风致宁为他们的下一代领主。

可是，过早的威望到底是成长的催熟剂，还是早夭的致命丸？除月看不懂，可心中却隐隐约约有着些许疑惑，又或者说风领主的爱就是这样，能力越大，赋予的责任也就越多，赋予的压力也就越大，随之，赋予的荣耀也就越显耀？

除月看罢满天纷繁，看罢以风为名，拉着涵烁的衣袖，心中这样想嘴上也就这样问了，“兄长很信任风致宁？可是他们家里的事好复杂。”

“外面的世界都很复杂。而且月儿你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自己去做决定，不要受任何人的影响，明白吗？”

“包括你？”

“任何人。”涵烁的脸隐没在斗篷之后，身影一半埋在光与影的交汇处，声音难得的冷清，“所以，信不信任从来就不重要。”

除月从暗影的角度看去，涵烁没由得高了许多，陌生了许多。信不信任，从来就不重要，难道他自己是不信任任何人的吗？

“不信任不代表不重要。”也许是看出除月的沉重，涵烁的大手准确地落在她的头顶上，“你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兄长出来久了竟学会了这些不着调的话。”除月低下头，不由自主地笑了。

如果这一切都可以停在看看烟花说说俏皮话的时光，那该有多好，涵烁如是想。

城墙上，另一位少年也有这样类似的想法。如果时光可以停在很久很久之前的冬夜该多好，他在书房里撅起嘴巴学书法，兄长和秦原哥哥就在院外舞剑。轻飘飘的雪就在他们两人之间盘旋飞舞，看呆了他也看呆了他手中的笔。

“在想什么？”风致宁正发着呆，他回忆中的那个秦原哥哥便来到了他身边。

“难为你还找得到我。”风致宁轻轻一笑，将手中的酒壶递给了他。

“你和阿清一样，每次这样的场合，都往没人的桥下躲，要不就是在哨兵的凉亭。找你很容易。”秦原接过酒壶，放在鼻边嗅了嗅，又嫌弃地放下。

“可是他现在不像是不喜欢那样的场合。”

两人同时望向正殿方向，风致清正在和那些定品会的学子们交谈。这些学子，或者是被送往帝都的遮天学院学习，或者是分向风州各地方官府学府入仕。毫无疑问，这些学子都会成为未来风州中坚力量的一份子，而风致清如此看重他们并且率先和他问建立友好关系意味着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你也信那些外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