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月夜（1/2）

降龙城的月亮永远都是残缺的，朦胧月晕中火红的月亮，仿佛在燃烧一般，总不疲劳，远远望去，总有一种妖冶而危险的美丽。可惜了，如此醉人的夜晚，注定是不能好好欣赏了。

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涵烁看着那个隐藏在黑夜中的男子，目光就像是在看死人一般冰冷。除月很少见过他这样的眼神，不，一共就见过两次而已。断开的山崖下有人，树林里有人，除月不动声色地结着法印，试图将他们藏入另一个空间躲起来。

“没用的，他们带了灭空。”涵烁握住了除月的手，那只手因为紧张而十分冰冷，听了他的话后，那只手微微颤抖着。

灭空，高级空间法器，专门用来攻破低阶幻系法术，任何玄境之下的空间都会被使用者看的清清楚楚。除月想到了更多，能拥有如此珍稀法器，放眼整个北州大陆也只有领主北家可能拥有。联想起白天在客栈感受到的那种杀意，来找他们麻烦的人，定然就是北家的。

“我可以解决的，我来这就是在等他。”涵烁埋在除月耳边轻轻说着，“你忘了五年前那个老妪了吗？”

除月一愣，眉头微微皱着，然后就慢慢舒展开来，脸颊因为涵烁在耳边呼出的气泛出些不寻常的红色，最后，她侧身对涵烁笑了笑，退到了他的身后。

“这会子骑兵都收班了，你们不准备出来动手吗！”涵烁向着那群躲在黑暗里的人，像呵斥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出声。为首的那个白日出现的青年身体一僵，那一刻，他似乎是感受到一股本能的威压。不过没有暇心去想那么多，青年手持一道普通至极的鞭子，鞭子已然老旧，在昏黄的月色下就像是一条丑陋的蛇，而这条蛇并不简单，吐着橙光的芯子便向涵烁扑来，青年粗鲁地把鞭子当成事剑一样直直砍下，对准了涵烁的眉心。青年眼里动了杀机，明显是想一招致命。

青年身后明明还有至少数十人，应该都是他的护卫。那些护卫依然隐藏在黑夜里，没有要出手的样子。因为他们每个人都认为，已经是玄级的少爷这致命一击，那乡下来的少年定不能扛下来，只有被打得魂飞魄散的结局。

玄级的威压让除月无法动弹。虽然想起那位老妪之后，除月没有那样慌了。但看到那道让周围空气都擦出火花的橘黄的鞭影，除月还是心中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