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出发（1/2）

第六章出发

想看快到要走的日子，寻心居又忙起来，从赵云慧生病算起，全院子的丫鬟婆子忙了大半个月了，几个内侍眼下都有乌青，那是值夜值出来的。

千秋大会在寿安郡的千秋畴，黑水镇在冲州北地，此去行陆路太慢，走水路太险，只得租用了一艘小型的鱼翔千里船从空中去。就是这样，也得提前半个月走，要是路上出了岔子，那可是打了冲州王廷的脸面，可担不下这天大的责。

管整个东院杂务的秦婆子也来看着她们办事，她的意思是海燕虽然稳重，人手看着也足够，但到底是未婚的小丫头片子，又没怎么出过远门，难免有纰漏。

一个个箱笼收拾过去，衣服、首饰这些装得满满当当，魏夫人又送来了一些新的穿戴，另外装好，千秋大会上要下地务农的，虽然不能真和外面的农户一样劳作，但千金小姐哪能受这般劳累，于是各种灵药、药油也装上，好在赵家做的就是这方面的生意，东西是要多少有多少。

“也别就盯着小姐的东西，你们也得备下。外头不比家里头，你们只要伺候好小姐就好，别的千不管万不理的，得顶事。”于是这次随行的几个丫鬟也收拾好自己的东让秦婆子查看。三两套能随小姐出席宴会的光鲜衣服，七八件能下地干活做家务顺手的窄袖短装，鞋袜内衣也得带足够了，首饰只让带些织花，去千秋大会的可不只北地的人，还有那南边东边的，那地方不兴穿金戴银，小姐们华贵也罢了，要是丫鬟都穿戴得金光闪闪，难免有人不舒服。

此次随同赵云慧的寻心居的内侍是林江月、海燕和百灵，海燕年纪最长人稳重，百灵机灵，而林江月的入选则让剩下几个愤愤不平。不过在看到林江月手提肩扛首饰盒衣物箱杂物柜还能谈笑自若健步如飞后，各个乖乖低头，彻底熄火，谁叫人家能干活呢。

大伙热火朝天，明小姐和千小姐又来了。林江月内心白眼一翻，这明小姐上次吃了冰兰花做的鲜花饼，狠狠拉了一天的稀，怎么如今这么快就好了，不讲养生了？

海燕上次没去送饼，两位小姐就指着她当好人了，拉住手就说起亲热话，又问了几句东西安排得怎么样了，海燕笑意吟吟：“我年纪轻没经验，都是秦婆子说话算数，要不小姐你们去问她去。”

两个人碰了个软钉子也不恼，进了正屋找赵云慧说话，百灵和芦莺负责端茶送水，林江月想看热闹混进去，被秦婆子和海燕抓住去搬箱子。

秦婆子没好气道：“没见过你这么胆子大的，近前伺候哪是这么好玩的，主子们一个不高兴就拿跟前人出气。先前你做的事，我可没跟你算账。老实点，否则，赏你一顿竹片板子。”

这先前自然是明小姐的事情，林江月只好作罢。

主屋里不一会儿就出来两位眉飞色舞的少女，看样子是得偿所愿了，接着赵云慧就出了院子，到晚上整个赵家都知道了赵淑明、赵淑千也要跟着去千秋大会，赵云慧求的不是魏夫人，而是赵老爷。

赵老爷当然明白两位堂小姐是为自己个搏前程，大加赞赏，有志气。

冲州的凡俗女子不能做官也不能抛头露面做生意，所谓的前程只有两条路，一是嫁个好郎君，吃穿有保障，再生儿子，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二是修习仙法，入道成修士，修士是不管男女老少出行都没人拦着，能做生意，能入道廷当官，也能做那大家豪族的供奉。可这修仙哪这么容易，这两位赵小姐不是听任自己父母的安排而是想自己去社交搏前程，在凡俗女子确实称得上有志气。

林江月也服气了，这脸皮厚啊，也服气赵二小姐的气度，比自己这睚眦必报的脾气强。

到日子，出发！

鱼翔千里船烧的是灵石冶炼出来的灵油，一路上几个管事都在哀叹花的银子跟流水一样。

林江月也在哀叹，但不是疼惜赵家的钱，她是在哀叹自己的倒霉命运。

本来，附骨液无色无味，入体无痛无觉，可最近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修习进步，每每闭目冥想之后就觉得一股子寒气若有似无在身体里运转，再一想到若赵家对自己不满意告状到山主那里……

自己的命运。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