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性子没改（2/2）

晓枫看了她一会儿，觉得她没说实话，应当好好重视。

晚些时候。离莫终于来了，他来的时候，晓枫正裹了裘子在外面嗑瓜子。渔儿去给她取纸笔砚台。见了他，眼睛里亮了，叫他的声音也比平日亮：“离莫！”

离莫当然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这也是他一夜未眠就马上赶来的原因。迎上前去，他赶忙道：“他没事了！”

晓枫松了口气，转过身就想跑去告知大姐，离落连忙拉住她，无奈道：“知道你急，可我还没说完话呢。”

晓枫尴尬，停下来等，一副啥话啥话的表情，离莫失笑，从袖兜里取出一枚暖玉递过去：“云柯给的信物，告诉你姐姐他过几天来看她，叫她别担心。他没事。”

晓枫接过玉，点点头。这个有说服力。转身就走了。离莫见她毫不留恋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想着若是以前，她许会拉着他走，想想又失笑，想什么呢？她是去姐姐那，他一个大男人是去不了的，拉他干啥？

“咦？”渔儿去而复返，没见自家主子，不由自主有些反应不过来。

离莫转头看她，见她手上托盘里放了笔墨纸砚，伸手拿了上面的一打纸查看。看到其中一张图的时候，脸色变了，他伸手在图上比量片刻，眉头皱起来：“这谁画的？”

渔儿刚把托盘放在石头桌子上，见他脸色难看，有些紧张：“我家小姐早上起来，突然要画图，我见她一连画了几张都不满意，最后就留了这三张。刚刚她又让我去取这些，想来还是要画。”

离莫顾不了那么多，急忙跑进晓枫的屋子，冰儿在收拾房间，晓枫画的那些不要的纸还在。从走笔上可以看出，画图的人心情很是急躁。

“这些都是枫儿画的？”离莫从垃圾堆里捡起那些纸，问冰儿，冰儿显然也是一愣，她今天起晚了，醒来的时候这些纸已经在这了，她却是不知道的。想到这里，她诚实道：“冰儿不曾看到，不过，不是小姐画的吗？冰儿还以为是。”

离莫脑子里一乱，手上攥着那一团纸原地踱了两圈，最后对冰儿道：“把这些都扔了，别让枫儿看到。”想了想，他又回到亭子，把所有的图都拿了，藏在袖兜里，打发了渔儿，静静地等在那儿。

晓枫很快便回来了，见笔墨纸砚拿来了，便对离莫说：“离莫，早上管家哥哥拿来一大本账目让我看，我看得头晕眼花，总算是看完了，才消停一会儿，布厂又来信说想要绣样。我画了几张都不理想，出来透透气，不过见你来了，就又有了灵感。我画几张，你给我看看。”话落，她便抬笔画起来。

离莫见她丝毫没有异样，便暂时收起了担忧的心，一心一意看她画绣样。晓枫似乎从来不曾想过丢了图的事，认真画了一张兰花，便抬头对他道：“你看，这个花我希望她们行针能收着点，这样看着能更精致，你看边缘的地方如果这样，”她拿起笔轻轻勾了一下，花朵马上变得不一样，“是不是就更好看了？我一看到你，就想到要这样画。”

离莫拿起图看了看，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很好看！不过，怎么看到我就想到这么画呢？”

晓枫想了想道：“你呀，从样貌到穿着，从头到脚都是精致的人啊！只要想想怎么把你画的好，便想到了啊！”

离莫愣了愣，低头看了看自己，失笑：“我这样的就叫精致了？随意穿一些买来的衣服？”

晓枫哑口，她就是觉得他精致啊！“天下人都觉得你好看啊！”

离莫失笑：“那你呢？你也觉得我好看？”

晓枫沉默了半晌，思绪似乎是飘远了，有些空落落的声音道：“我吗？这张脸我看了太长的时间，已经看习惯了。就是觉得，这是一张令我有安全感的脸。”

离莫闻言，突的也想起了自己这张脸，她已经看了两世，就算有什么喜爱，也不应是为他。想到这里，他定定的看着晓枫，幽幽的说：“枫儿，你……想恢复记忆吗？”

晓枫惊讶的眨了眨眼，最后浅笑道：“恢复与否全凭命吧！若是能想起来却是最好，人本来也是个爱逃避的物种，我确是不喜欢这一点。无论什么事，都想清醒面对。但是，若是实在无法，也不怕，我说过了，人生不过是面对二字。忘了的过往，再行经历便是。莫郎不必耿耿于心。”

她说的真诚，却把他的心说活了。从她的字里行间，能察觉出她愿意与他再行经历一些。于她如今对他仅有的那些个记忆，能让她说出这些话，已经不容易。遂，今日早上看到的图纸，他便觉得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