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1/2）

外面下着雪，赤练将头发挽成一个髻，只留小部分垂在身后束起，戴上金冠，插上步摇。

穿着正红色的牡丹纹嫁衣，端跪在红鸾花轿中。衣摆铺开在她的周围，宛如一朵盛开的红牡丹。红纱遮住她动人的眼睛，只露出涂着嫣红胭脂的嘴唇。

冬日里的第一场雪下在了这一天。仪仗队每走一步，就在雪白的地上踏出一个足印，后续的人接上，足印便被凌乱的脚步踏坏了。赤练恍然间想起，那一天，在那个山谷里，他们之间隔着一把剑，他牵着她前行。他的头发，就像雪一样洁白。手不自觉的抚上腰间的链剑。

街道两旁站满了看热闹的群众，赤练掀起纱帘，目光在人群中穿梭寻找着那一抹黑色和那耀眼的白。却始终没有看到，她有些失望的松开掀起帘子的手。

姬无夜穿着鲜红的衣服坐在大厅之中，等待新妇的到来。右手摇晃着酒杯，映出那一年，他下朝离宫，途径花园时，一个明媚娇柔的粉嫩少女忽然从他面前跑过，与他擦肩而过，她的裙摆与他的红袍小小的撞了一下。这一撞，恍若一阵春风，撞进了他的心里。他阅女无数，但美丽的事物任谁都不会嫌多。少女落下一方丝帕，他将它捡起，上面还留有少女独特的芬芳气息，把它揣进怀里，随便把她也装进了心里。他知道，那个少女的名号，叫做“红莲！”

新房之中，红烛摇曳，纱帘微动，赤练静静坐着。

姬无夜大步走来，揭下赤练遮面的面纱，一双澄澈透明的琥珀色眼眸望进姬无夜的眼中，赤练现在的年纪正是最青春明媚之时，红色的嫁衣映衬的她的面容更加娇嫩。姬无夜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脸上的褶子都条条堆挤在了一起。

“今日是我们的成亲之夜，公主殿下真是大王赐我最好的礼物！”

赤练微微一笑，说：“今夜我也有一份礼物要赠与将军。”

“哦？”姬无夜挑眉。

“我有一舞要献与将军！”赤练起身，提起裙摆向房中间走去。

姬无夜顺势卧坐在了床上，顺手端起摆放在床边的酒杯品酌起来。

赤练背对着姬无夜缓缓起舞，姬无夜笑看间渐渐沉迷，仿佛那舞有一种魔力在吸引着他，使他移不开眼睛。衣袂飞舞间烛火渐渐闪烁成幽绿色，周围的气氛渐渐变得诡异起来。赤练回首间姬无夜对上她的双眼，陷入那一望无际的幽暗深渊里。姬无夜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想要起身却被不知从哪里伸出的许多手紧紧抓住，使他动弹不得。仔细一看，那手却不是手，而是渗人的白骨。姬无夜瞪大眼睛，想要出声却被扼住了喉咙，指骨快要扣进他的眼睛里。它们在把他往下拉去。姬无夜向赤练看去，她浑然不受影响，仍忘情地跳着她的舞蹈，环佩叮当作响，旋转间衣带飘舞。姬无夜极力的向赤练伸出手，

“莲……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