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2）

下面阴森幽暗一片，赤练领着那宫女沿着路一直走，来到鬼门关前，这里，是冥府的入口。仰头望去，那门足有百余丈高，再往两侧看去，目之所及，皆是绵延的城墙，只比门稍低一些，不知延续到何方。过了关，里面的风景却与外面全然不同。没有想象中那般阴气森森，比鬼门关外明亮不少。此间虽有光，却不见其源。灰暗的云层笼罩着这片世界的上空。仔细一看，在密布的云层后面，似乎有些模糊的影子，像幻影一般，看不真切，不知是何物。

前方便是执掌审判的第一殿森罗殿了。排队的鬼们已经密密麻麻的延续到了鬼门关这里。使那宫女排好了队，赤练的职责也算是完了。

当赤练回来的时候，

殿外刮起了风，吹拂着屋檐四角垂挂的风铃叮叮作响。赤练走进宫殿，拿起一盏油灯，轻轻呼了口气，灯芯便燃起了一点儿微小的火焰。从宫殿的门口到灵台的道路两侧整齐的摆满了白色的蜡烛。赤练蹲下身来，用油灯一根一根的将蜡烛引燃。

墨鸦抱臂倚在柱子旁，在这个过程中很识趣的没有出声。

点完了灯，赤练给韩非上了柱香，又拿出一个包裹，里面装着给韩非做好的衣服。即便已经没有意义，她却还是要这样做。

赤练把脸转向墨鸦，抬起手慢慢的伸向他。墨鸦顿时感到全身都被一股风侵袭。赤练坐在火盆旁边，火盆里散发着衣服烧焦的味道。火光照亮她的脸庞，墨玉般的眼睛在火光的照射下炯炯发亮，在那双眸子里，墨鸦的全身都散发着一种紫色颜色。这，就是所谓的业吗？

“你做什么？”墨鸦问道。

“你杀的人还真不少！”收回手，赤练开口道。完全没有悲伤的样子。

“有没有算过多少个？”赤练接着说道。

“杀的太多记不清了。怎么，公主对这个感兴趣？”墨鸦挑眉说道。

“只是想算算你要关多久？不过看你这样子，没个百八十年的，恐怕投不了胎了！”赤练摇摇头说道。

“百八十年？这么说，还有放出来的时候？！”墨鸦好似惊喜的说道，干脆直接坐在赤练对面。看着火盆，单手摸着下巴说道：

“你是谁？或者说，你是什么？几次问你，你都不说。之前没心情，现在可以说了吗?我看你心情挺不错的。”

“人间有君王，阴间有阎王。我就是阎王手底下的小鬼，专管像你这样的孤魂野鬼。”赤练说着，又朝火盆里添了一把纸。

“哦？！”

“那敢问红莲公主在哪里？一国主君不会生了一只鬼公主吧！”墨鸦追问道。

“她死了。我亲手杀死的。”赤练看着墨鸦说道。

正在此时，忽然一股香味传来，两人嗅了嗅鼻子，顺着味道寻到了白烛旁边，赤练拿起一根闻了闻，确定了香味就是它传出来的。犹豫了一会儿，在墨鸦的眼前轻轻咬了一小口，尝了尝。那味道香软酥滑，油而不腻，冰冰凉凉的，比她吃过的许多美味味道都要好。心中不由得小小惊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