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攻陷”(1/2)
虞挚韧在城池上来回奔走,看着远处浩浩荡荡、密密麻麻的袁家军,恨得嘴皮发麻,“他袁孟怎么敢?”
陈宫亦是在城池上走来走去,心急如焚。“怎么会这样!”
“戾行的确是头颅悬挂城墙,袁孟之意已经传达诸侯,估计先下只等诸侯回复了。看来余议这皇室一族的官位和城池是要交给袁孟,让他授受给余议了……其中的波折,可算是千辛万苦。挚韧啊!可见她想动手除掉你我的心是那么的强烈啊!”
“交还?对于余议来说此时还早着。”虞挚韧一甩裤腿,坐了下来,心头焦虑甚深,“目前袁孟可有派来使前来?”
“只是传手书于余议抉择,未见使者。”陈宫亦是手头发麻,极目远眺更是无谓地叹息着,“恐是协商余议一同攻克城池。”
“这么明目张胆?她也不想想挚韧那么多仇家,为何一个都不敢前来挑战,她一女人居然首当其冲?”虞挚韧将兵刃狠狠摔在了地上,朝天大笑着,“墙倒众人推?曲降阴说的还真是应证了?”
“为今之计,联盟袁氏当是作罢,曲降阴根本威胁不了她,看来皇族已经视死如归了?”陈宫思量再三,才下得城门又被城外故意燥闹的喊声给制住,“我看还是快快撤出城去,另谋他想。”
“撤去哪里?现在谁还敢收?”虞挚韧怒极,指着远处帮寸却迟迟不出兵力的几方诸侯说道,“那些个诸侯不是一个个看不惯挚韧这种出身低微的,便是乐得坐山观虎斗的。”
“那也比等袁氏攻陷要好。”
“待我休书一封,求得余议相助!”虞挚韧说着便要动笔。
“慢!”陈宫制止,立马撤走了虞挚韧身前的随身墨笔,“余议此人无利不相帮,无利不相助!且多年游历各地,仇家必定不少,光是坐拥城楼之前惹事者便是不少,还不是挚韧三言两语解救他于危难?现在你坐拥在他的城池上,他早就已经欲处我等而后快了。”
“这……”虞挚韧恨得直接夺过笔墨,最后生生地把手中之笔捏断,“难道要坐等那疯女人过来寻仇?”
陈宫左右踱步着,又看了看情势紧急的远方,挥袖作罢,“到了这种地步,只能做好最后的准备,来一场困兽之斗了。”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虞挚韧惊慌得直摇头,直在城楼上作揖,连连拜上一礼,“陈宫,你一定有法子的,是不是?你帮帮挚韧,能相信的只有你了!”
“只能听天由命了……”无论是兵力上还是人情上,她刘怜儿一个袁孟的身份便把西夷军压得死死的。
虞挚韧突然不再恳求,而是狂笑着。
“挚韧……挚韧?”陈宫想要拉住急欲出去的男子。
男子狂笑不止,在这空洞的房间内显得那么的惊悚。曲降阴苦笑着退去,什么时候恋上了窃耳这种毛病了?
她做到了,她让那些毁灭她一切的人都个个活着等死,她曾经说过她的仇家太多了,死几个掉不至于寸步难行……她的确做到了,最怕的不是一刀而去,而是在恐惧中死去……
曲降阴将手中针线收入篮中,自己比虞挚韧提前一步来到厢房。
他很累,她知道;不是他死便是她死,她亦是知道。
就如很平常的那般相处,他想要她跳舞,她便跳;他想要她刺绣,她便刺绣。
然后两人互相安静下来,相拥入睡,曲降阴成了无言的哑巴,几年来几乎很少动口,连府中的人都以为这位夫人不会说话。外面所有的事情,曲降阴一概不问,一概不知,怜儿对她来说仿佛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同年,袁孟大军已至,比预期中的要好,夯跃诚合着一干人等随军相助。
大雨下了整整好几个月,雷公张弛。
陈宫在最后一刻,要求挚韧出得城去,自己留守,寻机会里应外合。
正当虞挚韧打算整装出发的时候,他停留了,那瞬间,虞挚韧做了一个非常愚蠢的决定,他决定留守。
陈宫哭了,也正是那一天,曲降阴腹中有了胎儿。
曲降阴高烧不退,恶心反胃,陈宫恨不能那时候没有赶在锦夫人前动手毒死她,不过是害怕曲降阴在那时死在府中,提前给她个警示,毕竟那时还不到与裘恪正面交锋的时候。这件事情最后虞挚韧还是知道了,但是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好好帮助曲降阴安胎。
看着这种天气,怜儿心下焦急,敌军高立城墙,而我军前方一片泥泞,强攻死伤太多,迟留等汛期过再攻城怕是凑不齐那么多的军粮。
“哈哈哈!”夯跃诚单骥来到怜儿跟前,“袁孟兄可是怕了?迟迟不动手?”
袁家军做前锋,夯跃诚可就轻闲收兵待望。
“袁孟若是怕了,之前就不会有胆召集诸侯了,西夷允诺都不怕,就他一个虞挚韧小儿,又有何惧?”
“那怎么这么多天都迟迟不肯动手?”
“听闻跃诚门下个个腹有良谋,到还请跃诚劳烦一趟,献出一计,能够将盟军损兵折将降至最低。”怜儿拱手做拳,卑微得很。
“呵呵……未曾想袁孟兄还这般仁心,倒是跃诚心急了。”
身旁是无心暗暗关注女子的目光,他的眼中淡漠着那一抹火热。
淡淡地,只听得他说了声,“为何不见他出一兵一卒?”
“夯跃诚自是不会担上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诛杀虞挚韧乃是袁孟献策,自己就算再急也不会冒这种头险。”怜儿冷笑,心中还是对他的兵力有所敬畏,“但是夯跃诚能偷偷前来,即使避开耳目,也已经好过其他混吃等死的诸侯了。”
怜儿这下可是真正为难了,她伙同行孝观察过那座城池的地势,办法不是没有,但是那样做,城中其他无辜百姓是自己本不想对手的。
是夜,怜儿帐中烛火通明,整夜难眠。行孝为了避嫌,这几日都隐隐密密的。
第二天天未亮,顶着一对熊猫眼,怜儿来到城前,袁满手下已经多次通告,战事不能拖延,只因为没有那么多的粮食。
“父皇!母妃!怜儿该不该下令?”
“现在后悔了吗?即使后悔,也已经为时已晚。”
“行孝?你怎么在这儿?难道你不怕……”
“夯跃诚本就是猜度之人,我们只是各取所需。此时易主,他没什么把柄在行孝手上,旗下谋士胜过行孝的多不胜数,自是愿意放良驹与袁孟兄了。”
“他那么大方?”在这个乱世,奇谋异术缺乏的时候,想行孝这样的人士,有点雄才的人都不会放手。
“在他那儿,行孝不过是一个执棋能手,闲暇时纸上谈兵的茶友而已。”行孝有些捉弄,温煦帅气地一甩折扇,“就不知道袁孟兄要是不要了。”
“要要要!自是要的!”怜儿没想到夯跃诚为了示诚,居然把行孝送到自己手上了。
“嗯。”行孝轻咳,却是面露笑容。
两人相视一笑,只听得闷雷滚动,瞬间带回了怜儿的思绪,怜儿眉头轻触。
“真是天时地利,只要你一下令,那么一切皆备,只等人和了。”
“你知道怜儿的下一步?”怜儿有些惊愕,才从乌云密布的天空中回头看向行孝淡然处之的神色,“怜儿能说你太恐怖了吗?”
怜儿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好,行孝总能猜透自己的心思。
“水淹那座城池,然否?”
“嗯……用水直接便能淹死他们了吧?”怜儿惊愕,随即笑了,他果然懂得。
行孝是那种恨极还能谈笑风生的人,他看着自己的眼中慢慢瓦解着恨意。
“看到他们头上那朵乌云了没有?还有在他们上面源源不断的雷电?”刘怜儿眼见着行孝这几天忙出忙外,摆弄着奇石异物,最后下令带走了轻骥与其一同离去。心想着又说道,“是不是行孝出的手?”
男子淡然处之,微笑中带了些许纵容,“那样你就可以事半功倍。不过行孝的引渠而入水之法真的有效吗?”
“不过是让他们浮在上面几天也是好的,助纣为虐者,杀无赦,宁可错杀亦不放过一个。”
“嗯。”行孝闷笑,提手处一拉马鞍,与怜儿并驾齐驱,“那么现在这是……”
“来人,传令下去!引渠决堤!”怜儿下着命令,行孝看着她现在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
行孝侧身来到怜儿马下,“随风已经买通虞挚韧手下,那些不曾出手却一直被虞挚韧压制的人马,只要依计行事,便会在虞挚韧稍一放松之刻,在大水之中。水战之下,束之以绳,活着献上。”
“当真?”怜儿有些兴奋,眼眸之中嗜血之色顿显。
“嗯。不过嘛,淹淹他们亦是好的,至少给你自己解气……”
“不好了,不好了……”陈宫直接跑进了虞挚韧和曲降阴的厢房,“哎呀!挚韧,都什么时候了,快起来!起来!”
“袁孟也不知道哪里请来的入道小子,引来了雷电,将看管城楼的几人都劈死在城楼上。一些引用的水源之处都纷纷决堤,大水如同洪水一般冲进了城池之内。他们几个在垒好的城外坐收渔翁之利呢!”
陈宫几乎是拽着虞挚韧下床的,曲降阴却是不遮衣衫,看着虞挚韧只着中衣被陈宫拖出门外。
“陈宫!”虞挚韧皱眉,“这是干什么?”
虞挚韧想着就算是死他也不怕了。
“你快随我出门看看!全城全是水,到处都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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